他用的肯定是语气。

    废话,当然紧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知不知道!

    婉乔心里吐槽,嘴里却不会承认:“呵呵,你觉得我紧张,那就紧张吧。反正我不跟你去。”

    “姮姮,别嘴硬,你十天里两次托人往家里带信,分明是极想家人的。我已经着人跟管家说了,由你陪我去。”徐致秋嘴角擒着笑意,姿态矜贵。

    婉乔真想一拳头打他个乌眼青——把监视自己的事情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明明是命令自己,还如此惺惺作态,可恶!

    她扭过头去不看他,心里暗想等婉然的事情了了,得赶紧离这变态远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是帮工,但是到底是这里的下人,得听从主家安排。

    管家让她去,她真没有理由不去。

    再想想她已经趁着出去采买的机会,置办了柴米油盐这些生活所需,放到租住的房子里,婉然在那里躲上几个月都够用了,她顿时开始自我安慰,回去一趟也好。

    偷偷见婉然一面,告诉她自己安排妥当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急成什么样。

    只是要防着徐致秋,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以他的狡诈,多半能猜出自己拙劣的手笔,横生枝节就不好了。

    因此,她假装气呼呼地问:“什么时候出发?我要回去收拾东西。”

    “现在就出发,你的匕首不在袖袋里藏着么?你发的月银不都在身上带着么?我们应该今天就赶回来,不用收拾行李。”徐致秋了然道。

    婉乔眼睛瞪得溜圆,脸气得红扑扑的,半晌憋出一句毫无杀伤力的话:“卑鄙。”

    这小人,真是把她的底细摸得贼清。

    看着她的样子,徐致秋心情大好,嘴角弧度深深。

    出门后,一辆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已经等在外面,见徐致秋出来,“车夫”骊声忙跳下车来行礼:“大人,一切都准备妥当。”

    徐致秋点点头,亲自上前掀开马车的帘子,微笑道:“姮姮,你先上。”

    婉乔看到骊声眼神中露出些许讶然,随即垂首敛容,没有作声。

    婉乔心道,竟然在外人面前喊所谓的亲密称谓,他真是把自己当成掌心玩物了!

    秦伯言就断然不会在人前对她如此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