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会的。”婉乔有些慌乱地打断他的话,语无伦次道,“秦大人,你这么好,我都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喜欢别人呢?你,你别介意,我说话直,我怕是,怕是不会喜欢上谁的。我就想过现在的日子,和父母家人在一起,有易卿这样的朋友可以说话聊天。我们俩说过,都不会嫁人,就这般过下去……”

    傻婉乔觉得拒绝了秦伯言,是自己的错,尤其在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后。所以她现在特别混乱,只想让他知道,不是他不好,是她自己,男女之情那根筋,大概就没长吧。

    秦伯言见她如此模样,嘴角突然绽出笑容,像千树万树梨花盛开,又似皑皑雪山瞬间融化,他的眼神包容而宠溺,伸出手来摸摸她头顶:“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婉乔,我今日跟你说这些,不是想你有负担,不想看你愧疚,更害怕你因为拒绝而跟我生了隔阂。只是在来的路上,想到你可能出事,我就无比懊悔,还没告诉你我的心意。若是有一天,我为自己的选择而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亦希望在死前,让你知悉我的心意。”

    婉乔听他说生离死别,不由心内大痛,连连摇头:“不会的,秦大人,你不会出事的。”

    “是,我不会出事的,我还要娶你。”秦伯言看着他,眼中情意脉脉。

    婉乔低头,许久没有做声。而秦伯言也只是轻触她发顶,目光爱恋,享受着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易卿坐在大炕上,推开窗子往婉乔房间的方向张望,虽然看不到什么,她依然心情很好,嘴角翘起。

    季恒安坐在椅子上,看她这般模样,不由嗤笑:“多管闲事。”

    易卿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秦伯言这样的好男人已经绝种了,有生之年大概也只能看到这一个了。”

    “那李晟瑞又算什么?”季恒安盯着她眼睛道,嘴角尚有冷笑,眼底却隐隐有了阴霾。

    那样一个废柴,她如何就看得上还费尽心机去爬床?

    易卿反应了一下,懒洋洋道:“人生数十载,谁没有个眼瞎心盲的时候?走入沼泽,拔出腿就是,傻子才会越陷越深。”

    “那小子,到底是李晟瑞的还是你跟李家下人生的?”

    这两种说法都有,他也难辨真假。当然,哪一种都让他心生不悦,尤其是经过这几日相处之后。

    “我也不知道。”易卿眨巴着大眼睛,诚实道。

    “你!”季恒安被她气得差点一口气厥过去,他咬牙骂道,“你跟谁睡过都不知道?还是你睡过的人太多,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反正没跟你睡过。”易卿冷下脸道。“你既不是我爹又不是我男人,我需要对你交代么?”

    季恒安骤然变脸,脸色黑沉地可怕,目光中的冷意几乎可以杀人。

    易卿却云淡风轻,伸出纤纤素手从炕桌上抓起一把瓜子,悠闲地嗑起瓜子来。

    洁白的牙齿、红润的嘴唇,黑色的瓜子在其间跳跃,她微微挑起的小手指,靠在迎枕上的闲适姿态,看在季恒安眼中,如同一幅画般美丽,让他骤然泄气。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三言两语就会被她挑起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