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办?”廖氏六神无主,“去,去把秦侧妃请来,请她出个主意。”

    素禾从心底里对子歌有忌惮,怎么肯去请她,便道:“秦侧妃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万一她一时没忍住去找表嫂,表嫂的身手那般好,伤了侧妃娘娘怎么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任由她这么嚣张吗?”

    “姑母稍安勿躁,让我想想。”素禾假装拧眉,半晌后道,“要不,咱们先给表哥写封信,让他知道这件事,看看如何处理?”

    “好,你立刻就去写。我说你写!”廖氏匆忙中,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恨声道,“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她!”

    素禾答应下来,忙去写信。

    按照廖氏的口述,她写完信,又给廖氏过眼后,才封上信,出门找人带信。

    晚上,素禾在灯下,手举着狼毫,眼睛却失神,神思不知跑到了哪里。

    青衣也不敢打扰,给她换了一杯热茶,退到一边。

    素禾想得出神,左手下意识去摸茶杯。

    “姑娘,小心烫!”青衣忙伸手阻拦。

    素禾这才回神,低头看,不知何时,笔尖的墨迹已经滴到宣纸上,留下晕染开来的厚重墨痕。

    “收拾下。”她生性喜洁,不喜欢看到这样的情景,便站起身来,不耐烦地道。

    青衣快速地收拾着,然后见她依然若有所思,便试探着道:“姑娘,您还写吗?不写奴婢替您把笔洗了。”

    素禾嘴角噙着冷笑:“写,为什么不写?只是给表哥的信,我要好好斟酌。”

    她今日计划成功,不,准确地说,她之前计划的每一步,都达到了自己的预期。哪怕婉乔忽然怀孕,打乱了她的步伐,她也很快调整了策略,掌握了主动。这让她十分得意。

    再有几步,大概她就能达成所愿了。

    青衣跟随她多年,自然能辨认出她的真正情绪,便壮着胆子道:“姑娘,老夫人向元帅告状,这不是很好的吗?您,您为什么……”

    剩下的话,她没敢问出来。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还要费事重新写一遍对不对?”素禾得意地看着青衣。

    青衣点头如捣蒜,奉承道:“奴婢愚钝,不像姑娘运筹帷幄,请姑娘指点指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