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嘛!”宁王世子笑道,“不过,这事情确实有点蹊跷。你放心地回甘南吧,我给你查。银子的事情解决大半,不过听我父王的意思,还是想让你守着去。现在是按兵不动,只要盯着他的举动,别让他挖了宝藏就行。但是以后——”

    “我知道,一旦开战,恐怕旷日持久,百万两银子也只能撑一时而已。我会想办法拿到天书,至于破解,婉乔应该会一些,听她意思,还能请人帮忙。这些你都放心,只她的事情,你就当我的事情,一定帮我彻查到底。”秦伯言恳求道,“还有,我还是觉得,能宫变是最好的。”

    战乱一起,血流成河,百姓涂炭。

    相较而言,宫变的大清洗,一两万人的性命而已,而且是牵涉其中之人,并不会连累无辜百姓,反倒是仁慈的了。

    “宫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你以为皇上是贵妃么?他身边的人,哪个不是精挑细选,一有怀疑,宁肯错杀,绝不放过。贵妃身边,多少年来,也就出了一个余喜罢了。而且余喜事后,她身边的人,祖宗八代给你调查清楚,都要清清白白。我这么多年,不过安插到宫里十几个人,而宫里各处,加起来有上万人伺候!”

    “宫变……余喜……”秦伯言忽然想起什么,道,“你说,上次余喜身后的那个大人,结交他,帮助他的目的,会不会是想要接近贵妃,进而接近皇上,策划什么事情?会不会是齐王的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最近齐王挺消停的,不像他一贯作风,也许在憋着劲,背地里使坏也不一定。”

    秦伯言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你一定帮我好好查查。我总觉得,背后有一股隐秘的势力,在试图翻腾什么,然而线索模模糊糊,断断续续,联系不到一处。”

    宁王世子应下:“放心吧,那可是未来的嫂夫人,我懂的。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本来也不急,但是出了点小意外,正好你来了,我就和你说说……”

    “你说。”

    两个人,一壶茶,相对而坐,一说便是两个时辰。

    婉乔早起在院里迎着冷风,打了两套拳,秦伯言才推门而入。

    “秦大人,你去哪里了?我叫你,才发现你不在。”婉乔收势,笑嘻嘻地道。

    平时秦伯言也陪她早起,两人还时常切磋。

    “睡不着,出去走走,给你买了些吃食。”秦伯言扬扬手中尚有余温的油纸包,“你喜欢那家的羊肉包子,快进屋吃,一会儿凉了就膻了。”

    “好。”婉乔笑着接过来,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开眼笑,“真香啊。”

    “走,进屋吃,一会儿还要带你出去买土仪,雇马车……今天会很忙。”

    “嗯,好,咱们一起吃。”

    滴水成冰的腊月清晨,说话间都白气蒙蒙,两人携手进屋,却都觉得世间的温暖,从掌心蔓延到心底。

    婉乔和秦伯言吃完早饭就出了门,林林总总买了半马车的东西,又定了两辆马车。因为临近年关,没人想去那么远,他们花了平素三倍的钱。

    婉乔心说,三倍假日工资,也该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