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贱的!婉乔痛骂自己,拍拍身上的尘土,大步向轿子走过去。

    “二姐姐,多日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样?”婉柔从带着厚厚挂帘的轿子里下来,拿帕子捂着嘴,口气假装怜悯,眼底笑意却止不住。

    “有话快说,我还得干活!”婉乔一条腿踩在石头上,拿粗布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不耐烦地道。

    “看看你这手,粗糙成什么样子?哟,这是生了冻疮么?真真可怜!我天天拿牛乳洗手还怕保养不够,你这天天粗活累活,风里来雨里去,啧啧,这怎么能是女人干的活?”

    婉乔眼皮子都不抬,冷哼一声道,“说,徐致秋又想干什么了?”

    婉柔在徐府的地位,比猫猫狗狗强不到哪儿去,却能跑到这里跟自己炫耀,必然是得到徐致秋的首肯。

    婉柔本来还想拿捏一番,见她开始不耐烦,也怕自己言多语失,图一时畅快坏了大事,便假惺惺地道:“是徐大人让我来的,毕竟从前情分在,想接你去府里享福呢!想着咱们是姐妹……”

    “福薄之人,消受不起。五妹妹就好好享受吧!”婉乔面露嘲讽,语锋犀利。

    “你……”婉柔下意识想骂她,但是想想来之前徐致秋的那些话,还是强忍住不悦道,“二姐姐,徐大人是真心想对你好的。府里又没有正经主子,你去了就是头一位,就是我,也得……”

    “我不是你,压你一头我也不觉得会欢欣鼓舞。”婉乔冷冷道。

    婉柔本来就是急性子,听完后立刻炸了:“任婉乔,你还装什么清高!自欺欺人!哪个不知道你被秦伯言赶出来了?那等武夫,懂什么怜香惜玉?徐大人从来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我。”

    “不稀罕!”

    “你……”

    “不用你啊我啊,回去告诉徐致秋,想要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十里红妆,什么都不能缺!”

    婉乔信口说道。她真的很烦,徐致秋一次一次这样试探。

    是,秦伯言不要她了,可是这就代表她,人尽可夫?

    男人这东西,没有又不会缺块肉!她还不够糟心吗?她伤疤没好,还没忘疼!

    “你以为你是谁?”婉柔怒道,“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你要是不识抬举,以后累死在这里,喊破嗓子,悔青肠子都没人理你。”

    “多谢提醒,我自己选的路,就是跪着也会走完。这话,呵呵,也送给你。”

    婉乔说完,大步往干活的地方走去。

    “她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吧。”婉柔面色阴霾地对身边的丫鬟道,手里的帕子快被她拧成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