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跟婉乔说,香昼是宁王世子的人,是不是她就会原谅自己了?

    他忽而有些不确信,却很快把这种想法驱逐出脑海。

    写完信,他想起什么,几下把刚刚写好的信撕掉,扔到地上。

    他还要去找易卿,她是婉乔以命相托的朋友,更是神医。如果说有人能用外力阻止婉乔恢复记忆,他只信她。

    他要进京,他要亲自找易卿,找宁王世子。

    该如何妥善安置婉乔,秦伯言又陷入了深思。

    祁俊把婉乔送到客栈,给她叫碗热汤面,看她吃下去,叮嘱她千万别挪地。

    “秦大人回头问起,我说你在这里,他得来接你。接不到,我就成了坏人了。”

    婉乔冷笑一声:“是么?我不走,我等他来接我。”

    祁俊急急忙忙地回去,跟秦伯言禀告了。

    没想到,秦伯言听完,只是挥挥手,淡淡地说了一句“由她去吧”,便把他打发了。

    “你说,这可怎么办?”祁俊只能找卫衡商量。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卫衡也是无语问苍天,这好端端的蜜里调油似的俩人,怎么一夜之间,感情就分崩离析至此!

    婉乔在客栈里,躺着也睡不着,盯着床顶发呆。

    往事历历在目,她很想恨秦伯言,可是想起他来,除了这件事情,竟是无可挑剔。

    并且在回忆中,她甚至感受到了许多以前未曾体会过的细节——他那么好,那么好……

    不对,不对。

    婉乔性子冲,并不意味着她蠢笨。闹过这一大场之后,冷静些许,她开始觉得事情不对了。

    她和他去了京城,在家里的时候几乎寸步不离,他因为是以母亲生病的名义请假回去的,所以很低调,一般都躲在家里,就是偶尔出去,回来后也会跟她事无巨细地说外面的事情。

    他哪有时间,又怎么会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他是爱她的,婉乔深信这一点;她也信他的誓言;可是他做错事情之后,没有丝毫的惭愧内疚,没有解释,这还是她的秦大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