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含着热泪,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婉乔转身,身姿笔挺,大步走了出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此刻,心有多疼,疼得她恨不得拿剪刀戳进去,把它生生挖出来!

    “你要是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放心,就是讨饭,也绝对讨不到秦大人府门前!”

    周围的侍卫目瞪口呆,眼见着婉乔走了出去,齐齐看向秦伯言。

    秦伯言和婉乔虽然从未在人前刻意撒狗粮,但是他们之间的亲厚和默契,在一颦一笑,无数细微的动作表情之中自然流露。

    秦伯言沉声道:“好生守着,别让人扰到于姨娘养胎!”

    香昼身在内院,因为是伺候世子的,所以基本没跟着出过门,外人基本不认识她。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让人喊她几乎不用的姓氏。

    说罢,他拂袖而去。

    卫衡推了一把目瞪口呆的祁俊,骂道:“我说不让你去,你非去告密,这下好了。一个脾气跟炮仗一样,一个脾气犟得和驴似的,谁能服软?”

    “你骂秦大人!”祁俊白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教头反应会这么激烈。在她和这玉姨娘、金姨娘之间,我当然向着教头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看看她去。她一冲动,杀人放火都能干出来!”

    “快去吧,好好看着,把人劝回来,我去劝劝秦大人。痴男怨女的,真让人头疼。”

    卫衡和祁俊分头行动。

    婉乔不想杀人放火,她现在只想找个谁都找不到她的洞里躲起来,自己舔舐伤口。

    她回到自己院里,收拾了一下东西。

    衣柜里满满的男装女装,都是秦伯言张罗替她做的;首饰盒中,最小的一对丁香到成套的宝石头面,也是他送的;她最喜欢的匕首、弓箭,全部都是他给的……

    婉乔只捡了件孟氏给她做的棉袍穿上,剩下的衣服,装起来,不过一个小小的包袱而已。

    她还有几两碎银子,也不知道是她从家里带来的,还是秦伯言给她的。

    她想了想,装进了荷包中。他给她的银票,一张都没动,整整齐齐地压在首饰盒下……

    收拾完,婉乔几乎是逃也似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