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秋在写字,本来没有丝毫反应,但是当他听到石双华去了秦府,不由抬起头来,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眼底却又淡淡的玩味。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是分别对两个女人的。

    “任婉乔没有送她出来?”

    她向来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很心软,尤其对女子,更是怜惜。她会不会被石双华说动,来找自己?

    那自己是不是该答应呢?

    “没有。”侍卫如实禀告,“姨娘和她的丫鬟在车里说话,属下一旁骑马护送,隐隐听见几句对话,好像任婉乔没有答应。”

    他听见断断续续的诸如“忘恩负义”“见死不救”之类的抱怨。

    “她倒是聪明了许多,下去吧。”徐致秋淡淡道。

    原来,竟是自己想多了,她不想管自己的闲事。

    可是,他真的想找点事情,让她忙活忙活呢。

    晚上的时候,石双华院里的婆子来报,说是她摔了一跤,不小心流产了。

    徐致秋淡淡道:“去库房里,我记得有一支点翠镶白玉碧玺的簪子,去找出来给石姨娘。”

    石双华见婆子捧回来的簪子,笑得异常惨然:“幽草,老爷赏的,好好收着。”

    他生生逼她打掉孩子,还以为自己是从前那个无论他送什么东西都会开心许多天的傻女子吗?

    她不是了,再不是了。

    身下源源不断流出来的那些温热的血,带走了她的孩子,也带走了她对他的一腔痴恋。

    她的心,死了。

    石双华睁着空洞无神的大眼睛,望着床顶出神。

    烟青色的幔帐,湘妃色的轻纱,在她眼中都变成了血红血红的颜色,那是被她的血染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