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言去找了孟氏,与她说婉乔好了。

    “岳母,她觉得让您担心,心中难安,定然会来跟您请罪;您不要落泪,到时候她见了您哭,又要跟着哭。我与我娘和子歌都说了,谁见了她都只当寻常,千万别露出异样,让她难过。”

    孟氏自己在家中大哭一场。这么好的女儿女婿,为什么就没个好结果?

    但是等到婉乔来的时候,她当真忍住没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她说着家常。

    她不提,婉乔更不会主动提——虎哥儿给她带来的伤痛,她恐怕几年,十几年,甚至今生都很难走出去。

    她不敢想起,不愿提起,只希望能够让他一直在她柔软的心底……埋葬。

    婉乔又去找了易卿。

    她去的时候,易卿正在翻看黄历,不知道在查什么。

    见她来,易卿收起黄历,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淡淡道:“坐吧。”又让丫鬟去冲大麦茶。

    婉乔双手握着茶杯,小口小口啜着味道香浓的茶水,叹道:“想起你第一次给我喝茶试探我的样子。一晃,几年都过去了。”

    “你要跟秦伯言去了?”易卿给她挑了块自己做的蛋糕递过去,“刚弄的,还不错,那两个吃得很好。”

    她目光扫过炕上正在玩的两个九思和歪歪。

    歪歪霸着积木不让九思动手,九思就在旁边乖乖看着,偶尔她不知道如何搭建的时候就提示她一下。

    婉乔接过松软的蛋糕,尝了一口,“果真不错。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秦伯言来与我说了九思的事情,他说世子能同意,本来也是希望有我这个大夫在,让他得到妥善的照看。”

    “哦,那你愿意么?”婉乔问道。

    易卿是个挺凉薄的人,对外人的事情向来没什么耐性,除了自己两个孩子,也不见她喜欢孩子。

    “对你,呵呵,除了原谅还能怎么样?”易卿翻了个白眼。

    婉乔笑了,有些不好意思:“这事情,真是麻……”

    婉乔打断她的话:“什么时候走?”

    “秦大人说,再等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