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请便。”

    安乐郡主气呼呼地冲出去了,险些撞到送完婉乔后便在门口听着没进来的骊声。

    骊声见她离开,掀开帘子进来,道:“属下已经把任夫人送回营帐了。”

    “嗯。”徐致秋点点头,伸手抱起床上的虎哥儿,“来,咱们不躺着了,义父抱你四处看看。”

    骊声是在有了虎哥儿之后,才见到徐致秋这从未让人知道的一面。

    对别人,他从来都是温和地笑,但是笑意却从未抵达过眼底;能让他真心高兴的,只有婉乔母子了。

    “大人,”他迟疑道,“您今日这般直截了当,就不怕她去宁王面前告状吗?”

    “去便去吧。”徐致秋不以为意。

    骊声有些急了:“若是宁王因此对您心有不满怎么办?”

    “骊声,”徐致秋微微一笑,声音笃定,“你还没感觉到吗?快变天了。”

    说罢,他仿佛什么都没说过一般,指着字画给虎哥儿看。

    过了几天,十一告诉婉乔,世子因为这件事情被王爷骂了,世子气不平,出言顶撞,被罚闭门思过。

    婉乔冷笑一声,对十一道:“我与安乐郡主吵架,与世子有什么关系?分明是找个借口罢了。”

    十一眉头皱得紧紧的,低沉的声音中也能听出几分不平:“王爷道,是世子纵容您,您才敢欺负郡主。”

    婉乔明白过来,宁王不能因为女人之间的口角就来治罪于自己,毕竟自己身份敏感,害怕引起其他将士反弹;但是他总要出这口气,所以才找了世子撒气。

    “世子会顶撞宁王?”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十一欲言又止。

    婉乔露出笑容:“你不必说,我都知道。”

    秦伯言临行时交代过她,她还不算太笨,能对上。现在恐怕是世子找机会故意激怒宁王,被宁王责罚,先树立一个可怜的形象,日后政变,那便是他走投无路,被逼无奈。

    毕竟,说不定,还能继续上演一番父不慈子却孝的好戏。

    婉乔也闭门不出,就在营帐里哄着虎哥儿,等着秦伯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