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世子也意识到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便道:“这次多亏了两个人,一个是张梧,一个是任婉然。”

    前者想出了主意,技艺惊人,后者从中斡旋,拖住朱晖,对于营救婉乔,都是功不可没。

    可惜,都没有跟他们同行。

    婉然不肯走有些出乎预料,而张梧本就走不了,他父母岳家俱在京城,不可能跟他们走。

    “世子,”秦伯言道,“若真有咱们成功的一日,清算旧臣时,能不能……”

    避开朱家和张家。

    张梧与他说,不必告诉婉乔他施以援手,恐她还要记人情,多牵挂。

    秦伯言自问,这份深沉而纯洁无邪的爱意,自己都未必能有。

    他喜欢婉乔,想和她生生世世一起,想到她和别人在一处便心痛难当。

    而张梧,明明那么喜欢婉乔,也曾期待一生一世,可是在她嫁人之后,还是能为她以身涉险。

    这份恩情,秦伯言记在心里。

    婉乔不知道,那就让他来还。

    他脑海中回荡着张梧那句话,他道:“秦大人,我不希望二姑娘知道,平添负担,只要她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

    这个他从前多少有些看不上的懦弱男孩,已经成长为有担当的男人。

    并且,不忘初心。

    “湘涟,你当我是我父王吗?”宁王世子打断他的思绪道,“岂止不会清算他们,若有可能,定封官加爵,不负今日相救之恩。”

    他差点就失去秦伯言这个兄弟了!

    若是婉乔有个三长两短,秦伯言活不了了,就算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马车辚辚而行,他们走了半天后,婉乔开始发起烧来,而且烧得极高,怎么灌药都降不下来。

    秦伯言把易卿留给婉乔的续命丸药给她服下,才算暂时稳住了。

    在古大夫的建议下,他们选择了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