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讨论的道士,此刻正在陆州徐府里大吃大喝。

    他坐在椅子上,一只脚放到椅子上,手肘靠着膝盖,手上拿着鸡腿,另一只手握着酒葫芦,咬一口鸡腿,喝一口酒,好不畅快!

    徐致秋坐在他对面,摇着扇子,不急不躁,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他吃喝。

    那道士啃完鸡腿,把鸡骨头信手往地上一扔,身后的小丫鬟恭恭敬敬俯身用帕子拾起来,一丝声响也没发出。

    他又把脏呼呼的手指放到嘴里吮了吮,道:“好吃,好吃!”

    徐致秋这才慢慢开口:“要不要再来一只烧鸡?”

    道士仰脖灌下一大口酒,咕噜咕噜漱漱口,又吞了下去。

    旁边伺候的丫鬟们都有些受不了,低下头去。

    徐致秋眉头都没动一下,一副好脾气、好涵养的样子。

    “说吧,”道士把椅子上的脚放下,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金丝银芽送到嘴里,一边大嚼一边道,“让人把我请来干什么?”

    徐致秋收起折扇,道:“只是想请教您老人家,地支连珠,天干顺生的命格,与任婉乔有什么关系?”

    他一直派人关注秦府的动向,听说了这个道士的事情后,费尽心力,终于把人请了来。

    婉乔是真的冤枉他了,这不是他“盟友”。

    可是,徐致秋也阴谋论了,他怀疑有人知道他命格,借机生事,挑拨他与秦伯言、婉乔的关系。

    他和秦伯言,自是一山不容二虎;但是若想算计婉乔,那不行!

    “你是不是觉得,能找到我老人家,你很厉害?”老道士斜眼看着他,嗤笑一声道,“若不是我想来见你,你以为你手下就比秦府的侍卫高明多少吗?”

    “请道长赐教!”徐致秋笑吟吟地道,不见急躁之色。

    老道士上下扫了他一番,徐致秋面上不见尴尬,任由他打量。

    “众人皆醉我独醒,注定孤独终老。”他忽然开口道,“原本是福泽绵长的命格,为何要自己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