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村长问了问叶大安今天进城的情况,“县城里还乱着吧?”

    高岗村儿离县城那么远,没事儿的也没人往城里去。

    叶大安放下手里的茶杯,“灾民越来越多,比我们上次去多了数倍,全都在城门外排队领粥。可每天衙门提供的东西也是有限的,今儿一群灾民还差点儿闹了起来,还好衙门有人出面才暂时缓和了矛盾。

    本来大家还想着能早早盼来府衙那边开仓赈灾的消息,没想到一出城门倒是看到了血洗朝堂的文书!”

    “血洗朝堂?”村长一脸迷惑,文月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可不就是如此,前些日子我们刚出村儿,就听说镇守在北临府的定国公被皇帝以庆贺万寿节为由招进了宫里,被皇帝以纵子行凶、结党营私、勾结叛党等罪名给当场拿下了,无论是军队里的心腹还是在京城的定国府一家子全被下了大牢房,太子皇后被废,圈禁冷宫!”

    村长点点头,“这个我去县城的时候听说过,难道是这么快已经被处决了?”

    叶大安有些意味深长的回他:“何止呢,不但定国公一家子被株连了九族,就连朝廷里稍微与其府上交好的大臣求情,也被归结为同谋给一并斩首了!本以为皇后这个出嫁女和太子这个亲生子被禁能留一条性命。结果母子两人想不开,听说在冷宫里自尽了。”

    这点儿倒不是文书的内容,而是当时有消息的人说出来的,刚好叶大安听见了。

    文月听了一惊,哪有这么干净利落的,说死就死了?看来这皇宫里皇帝和贵妃真的是一个鼻孔出气啊,一点儿后患都不留。

    叶老爷子也说:“这......这等于是是定国公府一脉就没啦?一丁点儿血脉都没留下?”

    叶大安回他,“是啊,今儿挺多读书人也在那边看公文,都在悄悄议论呢,我怕那里人多嘴杂惹麻烦,就赶紧回来了。”

    赵大夫看了一眼赵修齐,见他面无表情的,似听非听,他叹口气对叶大安说:“你们少在外面议论做得对,天家的事儿,动辄要人脑袋。尤其是皇帝以这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么大的事儿给定案了,将这么多的人给斩首了,就说明他已经认定,毫不留情!”

    村长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加上有些事儿也听到县城里在传,所以他多少还是知道些的,“说到底还是争那个位子,只是却牵连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对咱们老百姓来说,谁在那个位子都无所谓,关键是能让咱们有好日子过就行!”

    赵修齐冷哼一声,“两个儿子争权夺利是真,但功高盖主,想要除掉功臣,我看也是真。只是如今北蛮人正是发展壮大之际,可朝廷却内讧不断。长此以往,边疆不稳!”

    村长听了苦着一张脸,“可千万别出啥事儿,不然苦得还是咱老百姓!”

    文月心里也是很担忧,她不会那么倒霉吧?难道遇到了天灾还有人祸?她只想发家致富过好日子呢,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她看了一眼赵修齐,不知为何,他虽然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可她就觉得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几人说了这事儿,又说起分粮的事儿。现在粮食拿回来了,自然是按照先前说的来分配。只是村长家里就他一个读书识字的,他便想着让叶大安到时候一起协助他一下,叶大安自然答应了。

    等到秦氏她们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上了,文月才进了灶房。

    刚才知道村长家杀了只大公鸡,她便让她们准备了芋头,用半只鸡做了她心心念念的芋儿鸡,另外半只则做了香菇红烧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