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府外的传言也被新的八卦掩去,可江洛也没等来嘉阳县主的道歉。

    她那日说这些话,原本就是为了激怒宁阳侯夫人与嘉阳县主。

    想着以嘉阳县主的性子,若是听到让她亲自去道歉的话,一定会坐不住再次出手。

    只要嘉阳县主敢出手,这一次她一定要将事情闹大,进而让宁阳侯府里的人,看到她就厌烦不已,正好解除她身上的婚约。

    反正以她的身份,绝对不会去给凌寻做妾。她也没打算再成婚,顺势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岂不快哉。

    好可惜。

    宁阳侯与宁阳侯夫人皆是老谋深算之人,约莫着,一眼便看到了事情最后的走向,嘉阳县主直至今日才被允许出府。

    还是凌皇后下的懿旨。

    凤梧宫里,金堆玉砌的主殿内,奢华的摆设看得人眼花缭乱,可这一切,都抵不过高高的凤座上,坐着的那位美貌妇人的十分之一吸引人。

    只见凤座上的凌皇后,一袭丹红凤羽香云纱长裙,外披金镶滚凤纹纱。一头青丝盘成高耸入云的凌云髻,左右插着赤金五凤衔珠步摇,各有流苏垂下。两耳上挂着一对金镶东珠耳坠儿,东珠色泽莹润,颗粒饱满。

    眉如远山黛,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更显得高傲庄严。举手投足之间,又威严自生,尽显皇室风范。

    此时她正搂着嘉阳县主,侧耳倾听着:“姑母,您说说,我被皇上姑父禁足在侯府里,不得出门。可那国公府的江洛,竟在母亲和哥哥面前扬言,说要我亲自去道歉才可呢。”嘉阳县主依偎在凌皇后怀里,半似撒娇,半似告状。

    “哦?”一个简单的字,从凌皇后的嘴里说出来,尽显意味深长。

    她说完,又朝下首的宁阳侯夫人戚氏看去,凤眸里皆是询问。

    戚氏最会体察上意,忙笑着回:“是啊,江小姐确有这么一说。而后被其父镇国公呵斥,便未再提。”

    凌皇后闻言,并未显出喜怒,只收回视线,拍了拍嘉阳县主的柔荑:“蝶儿可是县主,何必屈尊降贵,与那国公之女垂首。这事儿,即便是你父亲愿意,姑母我也是不许的。”

    嘉阳县主听了她的话,立时喜笑颜开。她又搂了凌皇后的细腰:“蝶儿就知道,还是姑母最疼蝶儿了,以后蝶儿就跟姑母最亲。”

    竟半点也不顾及,坐在下首的宁阳侯夫人戚氏吃味儿不吃味儿。

    凌皇后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好似哄孩子一般。

    入宫这么多年,她就只生了一个傅瑾。因此,她对哥哥的这两个孩子,简直是当成了亲生的宠爱。

    尤其是凌蝶。

    傅瑾与凌寻二人,已不是撒娇的年纪。如今她身边,也就只有这个最小的凌蝶,还会在她面前,如小时候一般抱着她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