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都快给他们磕头了。我就站在门口大声叫卖,喊到嗓子冒烟了,还是没人愿意出售粮食。”杨安邦显得十分焦虑,挠着脑袋急躁不已。

    “你竟然出声宣传?”杨军听了大惊,追问道。

    “没错,我们都饿坏了,我们轮番喊着吸引顾客。”杨军无奈,翻了个白眼几乎要发火。

    在这种高压监控的情况下,这样的大声叫卖只会吓跑潜在顾客,杨军提醒,“立刻停叫!啥都不许做了,有人上门收,没人的话你就歇一旁待命。你明白了吗?”

    "哥,这是为啥呀?"杨安邦困惑地问。

    "哪来那么多问题,让你干嘛你就干嘛。"杨安邦愚钝些,不如弟弟杨安国机智,有时对某些道理无法理解,只好用直接的方式指导他。

    你不这么咋呼,恐怕物资供应社会主动找你麻烦了吧?

    你这是不抢他们的饭碗嘛?

    现今哪个物资供应社不受粮食问题烦扰?城内市民求粮于他们,工矿企业单位都向他们要粮。负责人已经无处逃避压力,而你在这儿还抢他们的粮食,那他们还能找谁抱怨?

    "明天起,上班就按时开门,一下班立刻关店。尽你所能收多少粮食是多少,绝不允许出门宣传,明白了吗?"

    "清楚了,哥。"杨安邦虽不懂杨军为何这么做,但他答应照办。

    杨军说完,便自行回家了。为了看管物资站,他们家自杨安邦任职后已搬迁此处。拥挤的小院实在不适合一家多人同住。

    杨安邦离开后,留下孤单独自享受沉闷的香烟时光。

    如今轧钢厂有近二万员工,按每人每日半斤粮计算,一日需消耗四千余斤。将小麦做成馒头,一斤面可以产出一斤半,如此算来,实际需要每日三千斤以上的粮草供应。然而物资供应社仅能每日提供三千斤,还有三百余斤的差距得轧钢厂自己解决。

    轧钢厂无奈,只能降低伙食标准,每日限量供给每人八分钱粮。但对于那些干体力重活的工友们,这仅仅一个馍显然不够,引起了诸多抱怨,并有人闹食堂。

    杨军明白若再这么继续下去,事情必然难以善了。除了疏导思想情绪外,他也急切寻求增加食物来源的方法。

    杨军为粮食储备忧虑重重。作为后勤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他不能容忍在这个敏感时刻出任何差错。此事不仅关系到员工能否吃饱,更是影响他在轧钢厂长久立足的重大环节。有了系统的辅助,这些问题似乎不再是难题,他开设分店原本是用来通过空间获取粮食,以免自己担责。但世事难预料,无论多么巧妙掩盖,总会留下痕迹。他想尽可能避免过度依赖空间的力量。

    即便找老战友帮忙,杨军也清楚目前的粮食危机难以解决。物资分配必然严格受控,贸然行动,也许会导致更多麻烦。因此,他决不会愚蠢地去触碰这一条底线。

    初夏时节愈发燥热,市民们纷纷换下衣物,连街边年轻人也穿上了短袖,显得十分清爽。在完成奶奶丧事后回家,杨军仍未与王玉英详谈,趁着午休时他回去探访。

    取出二十五斤白面、五斤腌过的肘,再配三个驴肉烧饼后,杨军驾驶轿车回到了那片混乱的庭院。带着东西进屋后,在后院他听闻奶家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仿佛听到他们在谈论光福与光明两个孩子的事务。

    "妈,奶那儿怎么回事?我听到了哭泣声。"走进门内,他放下食物就开口问起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