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堂虽是初到京城,在这里没有根基和名气,但想要招两个学徒,也不是什么难事。

    谭郎中在医馆等了几日就有人上门来了,不过来的人良莠不齐。有不少像孟冬一样,只有一腔热情,想要学一门能够养活自己和家人的手艺,对医术除了生病的时候根本没接触过。

    已经收了一个孟冬,谭郎中不想再要对医术一窍不通的人,否则连个抓药的人都没有,容易出岔子。

    为了找到合适的人选,谭郎中耐着性子,一天招不到人就不开医馆。

    到了月底,谭郎中终于找齐了人,还多找了一个,加上孟冬,惠安堂一共有四个学徒。当然除了孟冬,其他三个年轻人都是多多少少懂点医术的。

    医馆的药材等也备齐了,万事俱备,谭郎中选了个日子重开惠安堂。

    这日董嘉芙也在,看着谭郎中亲手揭开盖在招牌上的红布,惠安堂正式在京城开门接诊。

    谭郎中不想太惹眼,让孟冬将医馆在今日重开的消息告诉了崔祈彦,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用过来了。

    崔祈彦也的确没来,不过却让孟冬带来了贺礼。

    医馆刚重开就有附近的人前来看诊,从年前被陷害入狱就不曾接诊过病人的谭郎中,再次面对病人,谭郎中精气神十足。

    病人少,医馆里人手足够,董嘉芙就和谭皓一起教孟冬认识各种药材。

    一天下来,孟冬只记住了几种,叫苦不迭道:“天呐,学医也太难了——”

    谭皓在一旁补刀,“认识药材是最基本的,就算你全记住了,也不能算入门,只是可以正式学习医术了而已。”

    “啊?!”孟冬一张脸垮下来,“那我估计是这辈子都不能入门了,上百种药材,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全部记住呀?”

    “是我一时冲动了,只想着学点医术能压露月一头,还能常跟阿芙在一起,其实我根本就学不了。露月没说错,我连字都没识多少,想要学医就是异想天开。”

    董嘉芙见她这么快就打退堂鼓,连忙安慰道:“孟冬,想要学好一门技艺,要有足够的毅力,万不能操之过急。你忘了当时你决定学习医术时说过的话了?现在才刚刚开始,你不能自己给自己泄气吧。”

    学医不易,这一点谭皓最清楚不过,他从小耳濡目染,如今还不能单独接诊,更何况孟冬半道出家,一点底子都没有的人。

    为了不打击孟冬学医的热情,谭皓改口道:“你读书不好,不代表就一定学不好医术。其实医术跟我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即便你只是记住了一些药材的功效,对你也是极为有用的。你要想在那个露月面前露脸,也足够了。”

    孟冬愣怔地看着他,“真的吗?就算我只记下了这些药材,也能让露月不敢小瞧我?”

    见她一门心思只想着将露月比下去,谭皓不禁好奇,“露月是谁,你跟她有过节吗?为何总想压她一头?”

    “也……也没什么过节,就是她说的话,我不爱听。我不能处处都比不过她,我要有一样她轻易学不了本事,这才决定要学医。”孟冬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