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为首的穿着浅青官服的官差扫视间,发现了什么,他走向望为的方向:“这位可是仙长?我们在客舫上见过的。”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一旁被拦住的围观群众听了个正着,刚才杀人事件成为过去,聊起神仙,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原来此人正是之前在客舫上遇到的那位捕头项九,如今却换了一副行头。

    “原来是项捕头,你穿上这身官服,差点没认出来。”望为颔首招呼。

    “哎!这位可是副巡检项九大人!”一旁衙役出言纠正。

    “石三儿,多管什么闲事!这称呼我同意的,咋地,你有意见?”项九回怼,转头又笑眯眯看着望为,“自从上回抓贼有功,回去就给我升了一官半职的,现在做了副巡检。”他眉开眼笑,有些淳朴憨直。

    说回正题,项九直言不讳:“仙长到此游历,怎么开始插手凡尘俗事,管起破案了?”

    望为微笑一下:“倒不是管,只是这死者的装扮,与贫道见过的一个人颇为相似,还以为是她出事了,这才多看了两眼。”

    “你觉得死者像谁?”

    “之前,在场的很多人都认为她像一个人。荣家的二小姐,也是荣家产业的主事者荣斐。”望为顿了一下,“不过,我揭开了她的面具,发现并不是她。”

    项九蹙了蹙眉,他刚才听到报案人讲有人在荣宝楼前死了,这才刚被知会值班,就遇到了命案。而且万万没想到,死者竟然与这方丘城中的两大玉器家族之中的荣家有关。

    此中牵扯甚多,极为棘手。处理不妥当,不仅刚升上来几天的一官半职要泡汤,很有可能还会牵连自身。

    衙役们放下担架,准备要将这无人认领的尸首搬去衙门里详细验尸,人群也逐渐散开。

    “等等,把人给我放下。”一道凌厉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荣斐和荣家的一众护院赶来,刺杀谣言不攻自破,那么刚才死的那人和荣斐是什么关系?

    正当众人又在胡乱猜测时,荣斐又开了口:“她的我的贴身侍女鸢儿,我要将她带回荣家好好安葬。”

    “可是此案未结,这姑娘怎么被杀的?凶手是不是会再次行凶?这些疑点还没解开,你们这么急做什么?”项九不满被打断工作,特别是这些有权有势的贵人,平日里总是吆五喝六的。

    “她是我的侍女,我知道她是怎么死的,理应由我带回去。”荣斐不肯松口。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杀一个侍女,凶手想要杀的,一定是荣斐本尊。那么,这位穿着打扮与本尊雷同的替死鬼侍女,究竟是谁安排的?项九想到这一层,看向荣斐的目光不善。

    “那你说说凶手是谁?她是怎么死的?待我们抓到凶手,你的侍女怎么处理后事都随你,现在她属于物证,该由我们巡检司管理。”项九秉公办案,不肯妥协。他身边的衙役在小声劝他,“别得罪大佛”,他视若罔闻。

    荣斐咬定不放:“这是我的家事,我处理完会和官府有个交代,但不是现在。”她顿了一下,“还有,我的侍女是人,不是物证!”

    “我以为荣家主并不这么认为呢。”项九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