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找到你的?”苗厉不解的问道。

    白舒放下碗筷,从行李中取出披风道:“因为这个。”

    看到这件披风,苗厉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他道:“原来是因为这个,这么多年了,你娘还留着这东西。”

    白舒平静的将披风折叠收好道:“家母对此物甚是爱惜,我便将它留了下来。”

    在白舒解开行李的时候苗厉看了白舒的行李一眼,那里面都是一些寻常人家的衣服,甚至连金玉之物都没有。

    苗厉叹了口气道:“可怜你们母子了,若是当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太虚观和剑宗现在就都是你的,两派人力物力,还不是任你取用,你又怎么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白舒却不为所动,一刻也不想多等,直接问道:“当年在通天塔里,我爹是怎么死的?”

    苗厉沉默了,他缓缓的摇了摇头道:“现在告诉你,你也理解不了,反而是徒增烦恼,你既然来燕京找了我,就应该是信我的,那就什么都不要问,一切听我安排。”

    白舒微微皱眉,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可以进魔宗么?我娘从未想过引我修行,你会么?”

    苗厉没有直面回答白舒的问题,转而说道:“你爹当年和我聊到诗兰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他说:“君子三乐,一为父母俱全,兄弟无故,二为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三为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诗兰这孩子,天资聪颖,钟灵毓秀,圆了我一个心愿。”

    白舒隐隐猜到了苗厉什么意思,他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我父母俱亡,兄弟不在,也谈不上无愧于天地,但我可以引你修行,你是白师兄和凌师妹的儿子,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平庸的,属于你的东西,你要一点一点儿的拿回来。”苗厉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甚至让白舒产生了一种自己的确不平凡的错觉。

    白舒没有多做犹豫,当下就要跪下磕头喊苗厉一声师父,他此刻已经不在乎魔宗的功法究竟是不是速成的功法了,只想着赶紧踏入修行的大门。

    苗厉却一把抓住了白舒的手臂,不让白舒跪下去,他道:“我引你修行,却不要你拜我为师,你爹肯定希望你学道,而不是学我们魔宗的功法,你以后,就喊我一声苗叔。”

    白舒一怔,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学魔宗功法?”

    苗厉沉吟道:“因为你的根基在太虚,你始终是要去太虚的,等四派论道结束了,你就跟着诗兰回太虚观。”

    白舒沉默了,他有些厌倦了这样奔波的日子,不管是董色还是苗厉,都不能给白舒一种归属感,只有罗诗兰说过“师弟,你应该和我在一起。”

    想到这里,白舒点了点头道:“好,到时候我和我师姐一起走。”

    “你要跟着我待在魔宗,最后也难有什么大成就,想要真的站在世界的最高点,你只有两条路。”苗厉低声的解释着:“你要么去太虚问天道,将太虚术法学它个干净,然后万法皆通。你要么就去剑宗问剑道,将剑修到极致,然后一法通,万法通。我们魔宗这条路,千年以来,还没有一个人走成过。”

    白舒知道烛祖的事情,烛九阴它毕竟是一条龙,而自己是人,怕是终生都等不到吞吐天地的那一天了。

    苗厉见白舒不说话,就道:“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去宗里面转转。”苗厉挥了挥手,暗处走出一个人来,领着白舒去了一个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