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都有些沉浸在回忆之中的时候,一直没脸见人的萧雨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你身上那么多的伤,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来的么?”萧雨柔眯着眼睛问白舒,让别人看不出她的情绪来。

    “是啊,那些伤现在基本都好了。”白舒笑着回答道。

    萧雨柔一句话都没说,忽然转过头去吸了吸鼻子,眼眶里面泪水已经在打转了。

    那天白舒刚刚回来,去和萧雨柔说话的时候,萧雨柔又是白师兄长白师兄短的,又客客气气的用着您您的尊称,时不时还给白舒行一个晚辈礼,足让白舒尴尬的无所适从。

    那一刻白舒怅然若失的样子,倒让萧雨柔感觉到了一些痛快。

    可萧雨柔现在想起来,那时她只顾着自己的感受,还在耍性子,却根本没有想过问问白舒这段日子都去哪里了,做了什么,过的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现在萧雨柔知道,在自己任性的时候,白舒已经不声不响的拼过几次命,落了一身的伤了。

    “怎么了,师妹?”白舒不知道萧雨柔眼中为何一下子噙满了泪水。

    萧雨柔摇摇头道:“没事儿,我还想问问你,燕北真的有那种硬的嚼不动的,带着砂子的冷饼子么?那段日子,你就吃那个么?”

    如果没记错的话,萧雨柔等人到燕京的第一天就去雁北楼吃了一顿好的。

    白舒笑了笑道:“对啊,我对吃食没那么多的要求,吃别人的东西,总不能还挑三拣四的吧。”

    白舒说着,猛然想起了什么,在自己的行李之中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了一个深蓝色的布包,打开之后,里面赫然就是一个发黑发黄的饼子。

    “我还留了一个,没有吃。”白舒拿着那饼子,只是看着,没有吃进嘴里,就觉得口中全是那粗糙的触感。

    “要尝尝么?”白舒问道。

    萧雨柔第一个表态道:“当然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吃的,你给我们一人掰一点儿吧。”

    白舒见众人一脸好奇,便将这最后一个饼子掰开,给每个人都分了一点儿。

    “白师兄你不吃么?”红豆见每个人都有一小块,唯独白舒没有,忍不住问道。

    白舒微微摇头道:“咱们在山里怕是要多待几天了,靠吃这个可不够,等下咱们自然要另外去找些别的吃食,不碍事儿的。”

    说话间众人都将那饼子放进了嘴里,细细的咀嚼着。

    萧雨柔自幼娇生惯养,冷餐都没吃过一顿,平日里又被方兴养的嘴都刁了,此刻这饼子一进嘴里,萧雨柔就皱着眉想要吐出来。

    但一想起白舒连着吃了好几天这种东西,萧雨柔还是勉强着自己,一点一点细细将饼子咀嚼碎了,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