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天阳没有悲伤,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葬礼结束后,他连饭都不想吃,回房间倒头栽倒在床上昏沉睡去。

    入夜。

    赤身的亚哈走过房间里的长桌,身上还挂着水滴。

    那泥巴的臭味怎么也洗不掉,令他感到恶心。

    他一边擦拭着白发,一边走向房间另一端的衣柜,在地板上留下湿漉漉的脚印。

    衣柜里有宽松的白色薄纱女士睡衣,紫色的毛茸茸的睡袍,深蓝色的男士睡衣,他想了想,选了最符合自己当下心意的那一套。

    手机在桌上振动着,来电者的备注令他心情复杂。

    他接通电话,站在窗边,他打开窗子,令入夜之后的凉风灌入胸膛,肆意抚摸他的白颈。

    “亚哈女士。我们得到消息,今天你做了两件事。”

    是瑞德药业的老家伙,亚哈听不出对方到底是来兴师问罪,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波兹曼先生,你的消息还是那么灵通。”亚哈笑道。

    窗子上,橘色烛光和初升的月亮重叠,倒映出他那使坏般的笑容。

    “毕竟,狗链子要栓的紧些,以防咬到主人。”波兹曼并不给情面。

    “想让狗不咬人,喂它吃饱肉比栓紧链子要有用的多。”亚哈道。

    “我倾向于两者兼具,所以,才要跟你谈第一件事。莫比迪克,你今天见过他了,对吗?”波兹曼道。

    “那场会面并不那么友好,这就是你说的‘拴紧链子’的行为?”亚哈冷笑道。

    “我更愿意将莫比迪克的到访,称之为恩威并施的举措。”波兹曼道。

    “他搞砸了。”亚哈道。

    “我清楚他的为人,我确信,他在处理‘威’的方面绝对是个好手,但让他处理‘恩’可能不太稳妥。”波兹曼道。

    “他的下场是咎由自取,我不想知道他是怎样跟您说的,但……我讨厌他。”亚哈道。

    “他在鸡蛇国另有其他事务要处理,你不会再见到他了。而且,我也确信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波兹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