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宴直勾勾地望她,仿佛能看出她的在意,看出她的吃醋。

    能看出,她心里有他……

    孟烟望着桌上的支票。

    看着他对年轻女孩儿一掷千金。

    这样子的宠爱,在他们谈恋爱时,其实也有过的,那时他照拂着她的心意,一切都以她的喜好为中心,只不过经年以后,他换了一个女孩子宠爱罢了。

    孟烟心里难过。

    她想,可以难过,但不能难过太久。

    她抬眼看他,轻声拒绝了他:“抱歉盛总,我这儿不是香市美院,我更不是美院的老师……教不到她什么!”

    盛时宴目光灼灼:“生气了?”

    孟烟垂了眸子:“我生什么气!盛总想对谁好,想为谁一掷千金都是盛总的自由……轮不到我来指点。”

    盛时宴的眼里,都是成熟男人的意思。

    他忽然似笑非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吃醋了呢!”

    尔后,他将支票收起来。

    他起身离开,他握住门把手却又回头望着她,轻声说:“你离开不久,我撞见沈辞书相亲了,隔一年不到他就结婚了!这四年来他事业顺遂、儿女双全……可是小烟,你过得好吗?”

    他说这些……

    孟烟猛地抬眼,望进他深不可测的眼里。

    盛时宴轻声说:“只有我们,过得不好!”

    他打开门离开了。

    那一句【只有我们,过得不好】一直回荡在孟烟的耳边,震耳欲聋——

    她不禁想起四年前,那个清晨。

    月桂树,碎掉的琉璃宫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