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盛时宴满心激荡之时,

    沈老仍是不信。

    他不相信有人能模仿梵高的真迹,挂在美术馆里三四天没有人发现,他更不愿意相信盛时宴早就洞悉一切,他所有的努力在盛时宴面前就像是耍猴。

    沈老看着一脸胡子的John,

    傲然开口:“那就请这位John鉴别一下。”

    John将《星空》放在桌面上。

    他戴上放大镜,有模有样地鉴别起来,仔仔细细地看了约莫十分钟,他抬眼大声对所有人说:“这真的是梵高先生的《星空》,我用我30年的职业生涯保证,这就是真迹。”

    John的鉴定,清清楚楚——

    这就是真迹。

    沈老败了!他坐到椅子里半天没有爬起来,再抬眼望向孟烟时,一双苍老的眸子里似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却是一字都说不出口。

    四周的人窃窃私语。

    大家都是在圈子里混的,谁还不是个聊斋呢,沈老这骚操作大家都看明白了,这事儿说得浅了是家事,往大里说就是栽赃陷害……不惜牺牲艺术界的瑰宝。

    所有人挺不齿沈老。

    但人地位在那里,谁敢多说一个字?

    徐秘书把人散了。

    偌大的空间,只剩下沈老和孟烟两个人,虽私下里相处但是已经没有父女的情分了……

    沈老又像老了十岁。

    他看着疼爱过的女儿,痛心疾首地问道:“你站在他这边?你可知道当你出现在门口时,我的心里有多痛?我做这一切是为了谁?”

    孟烟面无表情:“我知道,是为了沈辞书。”

    沈老缓了一下:“辞书还在里面!难道你也觉得辞书罪无可恕?”

    孟烟轻垂眸子,安静开口。

    “罪无可恕的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