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大棒的大群婆子仆妇顺着石拱桥冲过来,闹哄哄地左右寻找:

    “人呢!人呢!刚才眼瞅着走过来了,怎么突然人不见了!”

    “分成两队,沿着左右方向搜!夫人有令,见了面不必说话,围住暴揍就行了!”

    一群婆子喧闹着分成了两队,果然沿着左右两个方向往别院外的山道追出去了。

    新月如勾,浅淡的月色映照夜晚的大地,拱桥下方的三处拱洞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周围恢复了安静后,拱洞下缓缓漂出一只细而狭长的扁舟。

    司云靖神色复杂地盘膝坐在小舟一头,望着另一头的池萦之。

    “她们口中的夫人,是你母亲?下令要‘围住暴揍‘的那个……莫非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呢。”池萦之单手托着腮说。

    若隐若现的月色下,她指了指司云靖面前的长篙和木橹,

    “不想被围住暴揍的话……划船吧,云副使。我从水路送你出去。”

    水声阵阵,摇橹声声。

    叶子形状的轻巧扁舟在溪水里……四处打转儿。

    北方过来的两只旱鸭子,从来没划过船。

    司云靖摇了一会儿船头的木橹,成功地在原地转了仨圈,晕得池萦之差点趴下了。

    “长篙……换长篙……”

    她抓着船尾的舱板说,“溪水浅,一篙下去撑着底,肯定能往前。”

    司云靖扔了木橹,这回换用细长的竹篙撑船,果然好多了。

    手臂用力,竹篙撑着溪水底部,细叶形状的扁舟晃悠悠沿着水流轻巧地往下游滑去。

    “前面通往哪里?”

    “这条小溪是山里流出来的,汇进前头的莲塘,绕过半个莲塘就是船坞。我从船坞送你上岸。”

    司云靖又撑了一竿篙,停下动作,把长篙横放在船头,“我倒不急着上岸。这样挺有意思,就在小溪里漂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