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法寺暮鼓早已响过,进香的大多数人都离去,寺外千年苍松的枝杈如虬龙般探入半空,月光倾泻,越发显得千年古刹幽静。
夜空深邃,银河灿烂,王煊头顶着漫天星斗向安城走去,他心中多少有些没底,又招惹上“一位”吗?
他暗自腹诽,真是邪门了!一旦涉及到神秘因子,就会发生很难以科学解释的非自然现象。
他内心紧张,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莫测的事件,他真的不想再被折腾了。
至此他颇有些感触,这世间一切都是平衡的,当你觉得将有所获时,那么也一定正在付出什么。
他主动吸收神秘因子,自以为在挖掘被岁月掩埋的神话,将在旧术领域踏出一条灿烂的道路,又何尝不是在接近危险,甚至这本就是一个深坑,前方放上带着甜香味道的饵,等后来者接近,这未必不是古人故意为之。
到了现在,王煊绝对不敢小觑古代的那些人,既然曾经灿烂,那么必然有其过人与可怕之处,他现在有些严重怀疑羽化登仙的真相了。
“希望今晚能平安度过!”
王煊一早出门,结果却是披星戴月而归,在路边简单吃了一些东西,晚上九点多才回到家中。
洗漱后,他观想一轮金色大日,光焰腾腾,焚尽满天云雾,照耀出一个朗朗乾坤,金色光雨到处洒落,神圣而祥和。
“妖魔避退!”
王煊深吸一口气,躺在床上,时间不长他就陷入沉睡中,这就是练旧术的好处,从不会失眠。
果然,他的担忧成真,哪怕临睡前运转根法,观想出一轮璀璨大日,驱散阴雾与黑暗,还是出事儿了。
近在咫尺,一个老僧坐在床边,体表发黑,似要溃烂了,双目流淌殷红的血,正在看着他。
王煊当场寒毛炸立,呼的一声掀开被子,惊醒并坐了起来,那种感觉太真实了,他刚才似乎还闻到微腐的气味儿。
来者不善吗?他开灯喝了一杯水,而后默默运转根法,今晚绝对无法安宁了。
而且他总觉得,这老僧有些不对劲,一点也不祥和,没有佛光普照,更不曾显现神圣法相。
相反,这老僧怎么浑身发黑,有些要腐朽似的,与女方士随手引来星河般璀璨雷霆的景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有一点两者是一样的,全都双目流血,像是经历了某种非常凄烈的事件,死后都不甘。
“这坑有点大啊,我莫名跌落进来,情况不妙!”王煊很少这样严肃,心情无比沉重。
他愈发有种感觉,羽化的真相可能远比他在普法寺的猜测还要复杂很多倍,初窥就已让他觉得十分可怕与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