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个医院?……好,我联系。”

    对季寅礼来说这事儿很容易,后来又想了想,打给位很久都没联系过的老教授,心外科,从前他父亲还在的时候时常走动。

    这是季寅礼头一次听说有个病症跟许白的反应很像。

    “对——可以去做一下直立试验,嗯,有问题的话就是做手术——”

    季寅礼心情复杂,司机送他到医院门口了都没注意,还是被喊了好几声“季总”才回过神。

    ……

    陆清淮陪着许白,看少年一口气把自己憋醒似的,轻咳着睁开眼。

    “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许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发病时那种感觉像是胸口压了块巨大无比的石头,一口气喘不进去也吐不出来,硬生生哽到失去意识。

    往四周看看又清醒了。

    哦,活着呢。

    他没有力气,面色苍白,眼神在陆清淮身上定了一下,之后又垂下去。

    “陆清淮。”

    “其实我之前就应该给你道歉的。”许白声音艰涩发颤,“我不应该……拿走那颗珠子,季寅礼说的对啊,这就是我的报应。”

    他眼睛里不由自主的聚集起水光,头一次这样直白的袒露自己的情感,“我现在知道了,二十多岁的生活里,有爱的时光都是偷来的。爸爸妈妈更爱弟弟,季寅礼惦记的一直都是你。”

    “我就像是个笑话一样,永远都在贪恋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许白喘口气,神色凄然,眼泪顺着通红的眼眶往下滴,被他粗鲁的擦了一把。

    “是我一直在奢求,是我以为能够得到所有人的喜欢,是我以为这样我就能活的更快乐……但我不快乐。”少年咬着牙,脊背绷紧,呼吸急促,“……我一点也不快乐。”

    陆清淮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总认为许白是没心没肺的小骗子,一边骄里娇气的夸其他人一边在心里骂人家人傻钱多,却没想到少年有一把百转千回的柔肠,更没料到现在他会这样自轻自贱的去看自己。

    “有人爱你。”

    【陆清淮好感度:95】

    陆清淮伸出手来,重复一遍,“小榆,有人爱你。”

    手指触碰到湿凉的眼泪,青年想抱许白,被躲开了,可他并没有停下来。四目相对,一字一字很清晰的告诉许白,“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