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下手极重,瞬间将安东尼奥给打了个七荤八素。士兵们如同拖死狗一般将安东尼奥给拖了下去。随着安东尼奥被俘,海军中将的战旗被放倒。战场上的所有荷兰人失去了抵抗的勇气,他们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求饶,希望兴华军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平息,看着跪了一地的荷兰人,王奇高举着战刀,欢呼道:“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必胜!必胜!必胜!”兴华军的将士们疯狂地欢呼着,将头盔高高抛向天空。高衡也举起长枪加入了欢呼的人群。这一仗,虽然惨烈,但却是兴华军成立以来最堂堂正正的一仗,更重要的是,这一仗使用了全新的作战模式,兴华军再也不是一支古代军队,而是一支可以战胜拥有先进火器的西洋人的接近近代化的部队。

    这是一次质的飞跃,也是全火器化作战理念应用成功的典范,试想,如果日后的兴华军可以全面换装火器,建立一支纯火器化的拥有骑兵、步兵、水师等全兵种的部队,那么战斗力会有多么强大,什么海上霸主,什么陆地王者,都会匍匐在兴华军的脚下。

    “打扫战场!我们要立刻回援上文州。”欢呼了一阵之后,高衡立刻冷静下来,此刻还不是完全庆祝胜利的时候,就在他们痛击荷兰人的时候,上文州那边应该打得也很艰苦。虽然是守城,但是敌军兵马人数众多,所有的火器部队又被调到了禄平,仅靠冷兵器支撑,不容乐观。

    “得令!”各级军官们迅速行动起来,组织人马清扫战场,管理战俘。这一仗,兴华军倒是收获颇丰,要知道,东印度公司不差钱,所以给这些佣兵的装备都是当时欧罗巴最好最先进的武器,兴华军不仅缴获了欧罗巴最好的火绳枪,还有不少新式的加农炮,弹药无算。

    有了这些好东西,兴华军的战斗力会上一个台阶。至于安东尼奥和一众军官,现在高衡没时间审问,当务之急是立刻整编部队,南下上文州。

    此战打死荷兰人超过一千,除去重伤不治的,俘获的人还有八百多,包括安东尼奥在内的一众军官也成为了高衡的俘虏。

    兴华军来不及清点自己的损失,高衡将伤兵留下,并且让张超领着四百长枪兵看管俘虏,只要有异动,直接格杀勿论。火铳旅损失了一千多人,炮兵也损失了少量士兵。经过大致整编,能战斗的火铳兵还有九个连,一千八百人,这一千八百人和所有骑兵高衡全部带走。

    重炮机动不便,高衡留下一个重炮连,一方面是留守禄平,一方面是将战场上缴获的荷兰重炮都集中起来,剩下两个炮兵连,携带自己本身装备的轻型火炮和战场上缴获的荷兰轻型火炮,跟大部队一起火速支援上文州。

    上文州战场,喊杀声震天。一波一波的安南军朝着城头发起凶猛的冲锋。火炮不断发射,城上城下各式大炮对轰,战场上血肉横飞,不时有守军从城头栽下,再被汹涌的攻城部队淹没。

    上文州的防守主将是陆涛和景冲,陆涛在完成侦查任务之后带着哨探队进入上文州协防。景冲在城头布置了大量的弓弩手,用弓弩加上火炮的组合来远距离杀伤敌人,同时还有不少长枪兵在城头协防,敌人攻上来的时候,长枪兵就结阵将他们反推下去。

    城内留下一个枪兵营作为总预备队,哪里危急就分兵前往哪里,一方面还要承担抢救伤员的任务。为了更好防守上文州,高衡在出发的时候还将骑兵营的五十头战象给留了下来,作为上文州外围的一支奇兵来使用,若是战事危急,就让战象杀出去,冲乱敌人阵型,给城头减轻压力。

    “老陆,老陆,你他娘的死了没?”城头上传来了景冲的吼声,双方士兵喊杀震天,数十架云梯架在城墙上,大量的安南兵悍不畏死,蚁附攻城,云梯上爬满了安南士兵。

    城下的安南炮兵阵地疯狂对着城头开火,哪怕是自己的部队近在咫尺,也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一发开花弹在景冲身边爆炸,数名弓弩手被炸翻,景冲吐出嘴里的碎石沙尘,对着前方大喊着。

    “他妈的,号丧啊,老子还没死呢?”烟尘之中,闪出一个人影,正是浴血奋战的陆涛,哨探队的将士们在陆涛的带领下,纷纷冲上城头协防,安南军队虽然攻势凶猛,但是已经被陆涛顶回去三次,陆涛自己也不记得自己砍翻多少敌人了,只见他满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脸上、胳膊上、腿上到处都是伤口,连铠甲也被划了几个大口子,歪斜着挂在身上。

    陆涛提着滴血的战刀来到了景冲面前,一伸手将其扶起,景冲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的脸早就被火焰给熏黑,此刻咧嘴一笑,只能看到白色的牙齿。

    陆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他娘的,今天真是见了鬼了,这安南兵打了鸡血了,怎么这么猛?看见没,第四次攻击了,一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这是志在必得啊。”

    景冲喘了口气道:“八成是觉得荷兰人能打赢,要是自己这边节奏慢了,连口汤都喝不到,最重要的是,咱们的火器部队几乎被全部抽调走了,留在这里的长枪兵也是新兵,战斗力不强,火力也不强,这群马喽是充满了自信。”

    “将军,将军,他们又攻上来了!”两人正说话,一个连长上气不接下气跑过来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