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高衡用了另一种方法来提升火药的威力,这样可以缩减火药的用量。比如本来十斤黑火药才能爆破城门,现在只需要一两斤新型火药就可以做到同样的效果。
这也算是高衡开的金手指,毕竟作为后世的特种兵,他在军校对这种制作烈性炸药的土法实在是太熟悉了。不仅仅是课堂上老师有说明,只要翻翻我军在抗日时期的战史,就能知道我们敌后的兵工厂是如何生产烈性炸药的。
实际上这就是我军历史上著名的缸塔法。众所周知,想要将普通的黑火药转变成烈性炸药,就需要用到硝化甘油。像是高衡一开始在黑火药中加入白糖的做法虽然可行,但是白糖毕竟是比较金贵的物资,用来制作火药,一时半会可以,时间长了肯定是不行。
而且即便是加入白糖,火药的性能也绝不可能跟烈性炸药相比,所以缸塔法的实施就成了必然。
当年在日军侵略时期,太行山区的我军兵工厂无法通过正规的接触法、铅室法制造硫酸,因为所需要的条件太多,敌后兵工厂的环境很差,根本不具备这样的生产条件。所以军工部组织技术人员进行研究,总算是开发出了缸塔法。
实际上就是把老百姓家中的陶瓷大缸两个一组对垒成塔,然后把几个塔连接起来组成缸室。简单来说就是在没有铅室。没有不锈钢材的情况下,因地制宜,用具有耐酸和抗腐蚀性能的水缸,做成公母两个,一对对上下对扣,叠成缸塔。
然后在上面打孔,给个缸塔用管路进行连接,前塔安装一个三角形的铜硫磺箱,放入硫磺,将其点燃,用风箱代替风机鼓风,产生二氧化硫气体。
另一个是火硝罐,装入硝石和硫酸,加热后产生氧化氮气体,等到这些气体一起进入缸塔,经过多级循环蒸发就会形成硫酸。只要能批量开始硫酸和硝酸的生产,后面就可以用简单的盆式硝化法来生产硝化甘油,添加进入黑火药之后,就能得到烈性炸药。
高衡不是化学家,对于其中的原理自然是一知半解,但是这种方法的步骤他倒是知道,照葫芦画瓢没问题,并且在这个时代,也不可能有铅室和不锈钢,所以跟革命先辈们一样,就地取材,用铜和陶瓷罐来制作设备即可。
高衡把图纸一画出来,就被卜弥格和孙和鼎等人惊为天人,谁能想到高衡的脑袋里竟然装了这么多东西。硝化甘油这种东西,卜弥格等人更是听都没听过。但是在脱县城外的试验场,兴华制造局进行了多次试验,验证了这种具有巨大威力的炸药。
卜弥格高兴地手舞足蹈。南怀仁更是提出,如果可以将这种火药应用到铳弹或者炮弹的发射药当中,那么只要想办法加强铳管或者炮管的强度,火铳火炮的射程将会在这种烈性火药的加持下成倍的增长。
若是能将这种火药填充到没良心炮或者是普通火炮的开花弹之中,那么一旦命中敌军军阵,所产生的杀伤力将会前所未有的强大。高衡的点子让他们的工作成果产生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就在整个谅山府有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的时候,战争的阴云却突然到来,让众人猝不及防。
九月初的一个早晨,新安港依旧是一副忙碌的景象。自从兴华军攻占了新安港之后,因为这是兴华军对外的唯一港口,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货物的吞吐量不小,加上不少移民还有各国人都愿意来跟兴华军做生意,所以新安港看起来非常繁华。
兴华军做生意基本上是童叟无欺,非常豪爽,从来不拖欠货款,只要你的货是兴华军需要的,且质量不错,那么现银会立刻支付给你。南洋的不少佛郎机、荷兰等西洋商人听说还有这么个风水宝地之后,立刻闻着味就过来了,商人都是追逐利益的生物,谁愿意给他更高的利润,他就会跟谁做生意。
西方不是有一句名言吗,只要你给的价格合适,他们甚至可以出卖吊死自己的绳索。
所以新安港虽然不大,却也在蒲德曼的宣传下吸引来了不少商队,由此而带来的就是第三产业的繁华。商人来了,总要吃饭,总要睡觉吧。水手们总要有些娱乐活动吧。这样茶馆、酒楼、旅店等等便应运而生。就像是滚雪球一般,生意越好就会有越多的商队前来,越多的商队到来就会诞生更多的服务业,就会有更多民众朝这里聚集。
一时间,如果是但看新安港码头,甚至比谅山府还要繁华一些。
“嘿,彼得,你听说了,好像在这附近,他们准备弄一个大盐场,制作食盐,据说建成投产之后,食盐的价格将会下降,并且品质会提升,如果我们能进一些货,然后卖出去的话,能挣不少钱。”港口码头的一艘商船上,两个金发碧眼的洋人正在讨论着关于食盐的话题。
实际上应该说这群洋人的消息还算是比较灵通,确实,高衡准备在新安港以南的滩涂上,由制造局牵头,修建盐场,用晒盐法来制作食盐。
说起晒盐法,实际上对于后世的人来说应该是非常熟悉了。但是放在古代,晒盐法实际上并不普及。虽然这个方法在宋朝时期就出现了,但是并没有扩大。华夏古代的采盐之法基本上都是取卤做原料,或柴火煎熬,或风吹日晒。水分蒸发后便能得到盐,这种方法适用于海盐、湖盐、井盐。宋代之前的海盐制造,基本上全部出于煎炼,海盐是刮土淋卤,取卤燃薪熬盐。海盐锅煎之法和用具,历经元、明、清各代更替,并无明显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