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尽,林笑却端着酒盏道:“今天不关心天下,不关心远方,今天,只关心杯中酒——”眼前人。

    林笑却一盏饮尽,浅笑着,晕眩着,酒盏落到毯上,人也似月泉倾落。

    落地之前,魏壑抱住了他。

    他道:“怯玉,你醉了。”

    林笑却在魏壑怀里,轻轻摇了摇头,他说:“我没有。”

    可两颊薄红,月染胭脂,醉态似水上的灯,春日的梦。魏壑抚上他的钗环,将歪掉的钗环抚正。

    林笑却浅浅笑了起来,他不狡辩了:“魏壑,我醉了。”

    魏壑抱着林笑却坐了下来,凉风习习,魏壑净了手,喂林笑却吃些糕点。

    林笑却推开糕点,他要继续喝。

    今天出来高兴,还想喝。

    魏壑向晏弥致了歉,随后将带来

    的酒囫囵喝光了。林笑却没酒可喝了。

    林笑却说他是牛嚼牡丹,魏壑说晏弥是对牛弹琴。

    林笑却不想做牛,晏弥道:“那你也不能做那朵牡丹。”

    话落,三人都笑了起来。

    林笑却笑了一会儿,头更晕了,也不知在说什么,胡乱说道:“不做牛,不做牡丹,做一把琴。

    “千百年,弹琴的人没了,古琴还在。吞饱了岁月,后人拨动琴弦,或许能在琴声里寻觅到一丝——我们如今的气息。”

    林笑却笑得微微凄然。

    魏壑搂紧了他,问是不是风太大了,山中幽凉。

    林笑却低低“嗯”了一声。

    酒便是如此,酣畅时淋漓,醉到深处却涌满了惆怅。

    夕阳快落山的时候,魏壑背着林笑却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