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言偏过头,看向屋内那道身影。

    小小一只,腰背挺得笔直。

    “他没那么脆弱。”

    淡淡的语气,听到女老师耳朵里,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怒火一下子冲上头顶,再开口,口吻中忍不住带上了一些讽刺:“看来邹先生对自己的儿子,没什么期待。”

    邹言也不生气,平静道:“要是没期待,就不会将他送到你们这种幼儿园里来了。”

    刘老师:“……”

    一时间,竟分辨不出这是称赞还是贬低。

    好在,邹言没多难为对方,很快就换上了正常的客套表情:“我明白了,多谢老师的提醒,以后一定会尽量关注。”

    “关注,可不是说说而已,至少每天接孩子放学的人得固定起来,不能随便一个什么人,牵了就走,最好是对孩子有一定了解,有共同话题,能够与学校沟通的。”

    “下半年他们就要幼升小了,这不到一年的时间相当重要,别的家长恨不得天天交流,你家这种情况,更应该……”

    最终,他给予了明确的承诺,这才将人接到了手。

    事实表明,就算是知名律师,在面对孩子老师时,也只能收起辩口利舌,老实地听训。

    夕阳西斜,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拉得长长的。

    此刻道路两旁已经空荡荡,只剩下一辆黑色的沃尔沃。

    邹言走过去,正准备拉开车门,身后传来怯怯地童音。

    “对不起,爸爸。”

    指尖一顿,他回过头,看到一个乌黑的发旋。

    “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自己的问题,给爸爸添麻烦了。”

    “把头抬起来,我教过你,说话时要直视着对方。”

    小男孩立马照做,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只有在面对自己父亲时,才会透露出一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