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

    一脸的焦躁,坐在堂内,喝着茶,看着下面的人乱糟糟,不免有些不喜,嘟嚷着;

    “他娘的,你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天天那么多人,天天那么挤,吵死了。”

    身边的师爷,则是满脸的堆笑,走过来,让身后伺候的丫鬟,端上茶水糕点,他自己则是拿个纸扇子,在那给左大人摇扇子,

    “老爷,您先喝口茶水,歇歇火气,您想想,圣人开恩,能领二两银子的盘缠,那些不管能考的,还是不能考的,如今都赶来报名,来咱们兵马司换签,您看下面,哪有几个是真心想考试的,多数是来混银子的。”

    师爷刚说完话,左安和左大人抬起头往下望去,只见不少衣衫不整的混子,还有一些富家子弟,在那抢位子领银子,反而后面的,一看就是寒门子弟,还有些规矩,还真是,

    “如今一连半个月了,还是那么多人来此换签,京城可是有五城兵马司,那今岁恩科的考试,那得有多少人啊?”

    左安和端起茶碗,慢慢喝了一口,还有些疑问,不管那些滥竽充数的,就算是那些参考的人,岂不是历年之最,恩科本是好事,可是人一多,考的不是更难了,

    想起去年的科举闹事,左安和心中一阵头疼,天下之人天下口,如何堵住天下学子的嘴,不过这些都是朝廷的事,怨不得他们,另外,听说洛云侯是含元殿主考官,真是什么事都有他。

    心底还有一些痛快,恩科就是个乱泥岗,谁进去,都是一身泥,看洛云侯怎么收拾,这样一想,看着堂下那么多人,也就不觉得厌烦,还感觉人有些少了一些。

    “老爷,您说的不错,人数不少,其他的几个兵马司衙门有多少人,小的还不知道,但是咱们东城兵马司,如今登记在册换签的人,已经一千多人了,历年之最。”

    师爷也是咋舌,每日闭门之后,他都会把名单账册整理好之后,才回去,近几日心血来潮,看了一眼,登记之人竟有一千余人,那五成兵马司,怎么也大差不差,四千余也是有的,心里还在想,这么多人,考什么考,文采差的,基本上头都冒不了。

    “什么,这么多,”

    左安和一听,刚刚喝进嘴中的茶水,差一点喷了出来,一个兵马司就有一千余人,那五个,岂不是要有五千人,这还考什么,再看向前面那些着急领银子的人,倒也有些认同,考不上,还有银子领,也能宽心。

    把茶碗放下,毫不做作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茶水,说道;

    “这么多人要考,想要出头恐怕难于登天了,含元殿那边的考生,反而好多了,毕竟人数没有贡院这边多。”

    师爷一愣,听了老爷的话感觉有些不对,这恩科考试,与人数有什么关系,

    “老爷,历来考试都是看学子文章,与人数关系不大啊。”

    “呃。”

    左安和脸色一红,知道就自己说错话了,板着脸,说道;

    “本将能不知道,老爷我说的是考场环境,那含元殿可是在宫里新修的,岂能是贡院那个考棚能比的。”

    “是,老爷说的极是,小的刚刚愚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