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沈大人,院中有一考生,跪地叩拜而来,不知何缘故。”

    沈中新还在想着刚刚的事,侯爷处罚过于重了,是不是需要补救之法,过后再商议一番,还没想出法子,

    听见话音,一抬头,又看见刚刚的那位巡考官,心中一个咯噔,怎么又出事了,阴沉着脸,问道;

    “知道是何人吗?”

    “回大人吗,不知,”

    “那还不去问!”

    “是,沈大人,”

    沈中新怒斥一声,吓得巡考官打了个哆嗦,应下声,赶紧重新回到殿门口,沈中新重重叹了一口气,叫了几人,起身跟在后面,

    而那位巡考官,忍着怒意,回到殿门口的廊坊内,对着远处叩拜的考生怒喝,

    “何人跪地而入?”

    声音之大,让不少人都听见,远远回头望过去,

    院内跪拜的那位考生,也停下前进的步子,直起腰,大声回道;

    “京南林山郡人氏,靖南侯府亲族,苏文良。”

    只一声,

    就让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巡考官噤了声,仿佛吃饭噎着一样,京南的靖南侯府,这不是长公主殿下的夫家吗,怎么回事,又看见周围的人都在切切思语,问话的巡考官,满头大汗,牵扯到宫里京南,谁都不敢言语,

    忽然,从殿门口,又来一位巡考官,不是别人,乃是言官曹广正,以前都在想,自己哪里比不上严从,都是一同考出来的进士,

    索性放开胆子,站出来厉声问道;

    “胡言乱语,刚刚没问你身后之人,此番,你为何跪地进殿,是何缘由?”

    “启禀大人,含元殿,这院子的青石板下面,撒着叔父苏元奎的鲜血,学生,万死不敢践踏,今日,只能带着孝带,跪着入内,方可参加恩科,”

    苏文良跪在地上,任由雨水浸湿双腿,豪不退缩,义正言辞,让周围考官和考生议论纷纷,谁都知道,靖南侯苏元奎,乃是前太子心腹,叛乱自尽而亡,

    拦着的言官曹广正,知道此事重大,更不会让步,

    “哼,世人皆知,靖南侯苏元奎,枉复圣恩,愧对朝廷,私自动兵叛乱,自尽于东城门门下,尽人皆知,岂是你能胡言乱语的,不遵守恩科规矩,那就不要考了,来人啊,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