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初夏坐在一起在说笑的女人,正是方静。

    看到陆浩进来,方静从座位上站起来道:“陆浩,刚才我还跟初夏吐槽,谁约你吃饭都比我约你容易,没想到说着说着你就来了。”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陆浩皱着眉头问道。

    自从上次方静坑了他,还咄咄逼人后,陆浩看到方静,就极度反感,完全不想再跟方静有任何的交集。

    “很奇怪吗?我现在跟丁总,还有初夏的关系都不错,是我告诉丁董,只要抛出聚钱庄的事,你绝对会感兴趣,事实也证明,初夏约你很轻易就约到了。”方静得意道。

    叶紫衣在市里开过好几次关于非法集资的会议,就是想调查聚钱庄,可却遭到了很多阻力,那陆浩肯定也早就知道了,方静看破了这一点,怂恿丁鹤年抛出了诱饵,也就有了白初夏约陆浩吃饭的事。

    “方静,你到底想干什么?”陆浩沉着脸问道。

    “你那么凶干什么,当了副县长,官不大,脾气不小。”方静不悦道:“我就是在想,你不喜欢升官,那就是喜欢钱呗,今天白秘书是代表丁董事长来跟你谈交易的,我正好跟肖县长,贾书记他们在旁边包厢吃饭,就过来等等你,聚钱庄的事,我希望你不要管,最好也去劝劝叶紫衣,让她也少插手。”

    陆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禁冷笑道:“你一个市委组织部的办公室主任,手真是伸得越来越长了,跟你工作完全没关系的事,你都要插一杠子,方静,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我能参与这么多事,说明上头领导希望我去监督,并且发现问题,是领导对我的器重,你是不会明白的。”方静沾沾自喜道:“我就是来提醒你一下,聚钱庄的事很复杂,市里的老大不管,就连老二态度都不积极,说白了,谢市长都在权衡利弊,怕管了不该管的,得罪贺省长和沙书记,你们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要是你被忽悠到这个事情里,你这个副县长被撸掉的更快。”

    方静说的这些,陆浩都知道,叶紫衣如今在市里的处境,确实和他在县里差不多,可他们在原则性的事情上,绝对不会妥协的。

    “方静,你可以走了,你要不走,我走。”陆浩转身就要离开,他们之间早就没有共同话题了,走的完全是不同的路。

    方静快步挡在了陆浩的面前,认真道:“陆浩,我是真的担心你,希望你能明白。”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理解陆浩为什么非要跟大领导对着干,领导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领导说的就是对的,领导说的就要去执行,这就是体制内的现状,可陆浩偏偏总有自己的想法,这也是她最看不惯陆浩的地方,将陆浩从错误的道路上纠正过来,近乎成了方静的执念。

    二人对视几秒后,陆浩神色严肃:“方静,看来我们曾经的情分上,我再劝你最后一次,悬崖勒马犹未晚,一意孤行必遭重。”

    “陆浩,这句话你留给自己比较合适,算了,我不碍你眼了,你跟初夏好好沟通吧,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提,只要你站在我们这边,一切都好商量,否则将来没有回头机会的是你,不是我。”方静说完,拉开包厢门就离开了。

    她突然觉得陆浩很可怜,丁鹤年和陈育良都要出手了,陆浩却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上次通过陈育良拉拢陆浩失败,这次方静想通过丁鹤年这边再试试,如果陆浩还是执迷不悟,那就任由陆浩被上头领导无情打压吧。

    等方静离开后,一直没说话的白初夏才低声透露道:“以前方静通过各种途径都想跟丁鹤年搭上关系,可想巴结丁鹤年的人很多,丁鹤年根本没把方静当回事,后来你调到永平镇,丁鹤年便拿方爱国的升迁诱惑方静,让她劝你放弃调查永平煤矿的事,所以方静那个时候才百般骚扰你,结果她完全改变不了你的决定,丁鹤年觉得她没用,就懒得理她了,连她的电话都不接,可后来不知道方静做了什么,总之丁鹤年对她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她非常客气,还主动邀请方静吃饭,后来她爸妈接连升迁……”

    白初夏说了很多,陆浩也清楚白初夏被丁鹤年和方静派来的目的,就是劝他不要管聚钱庄的事,逼他妥协,服务好某些领导,如果他固执己见,那等待他的就是某些领导的彻底打压。

    陆浩不想知道方静是怎么打通这些关系的,他对方静的事根本不感兴趣,当即说起了正事:“我已经跟叶市长汇报了,穆书记也同意了,就按你的计划一步步走吧,但你必须要想办法帮我查清楚聚钱庄的庄主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