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每条路也都需要自己亲自去走,也许路途遥远,也许崎岖不平,也许这一路之上会面对太多不愿意面对的东西,但路,还是要走,不管遇到了什么,因为如果停下脚步,你永远都不知道这条路的终点是什么。

    “你又输了,这次还有人救你吗?”无心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呼延成碧的面前,淡淡的说道,不带有一丝感情。

    呼延成碧听到无心的话,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的四下张望,这才发现树林之中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人,连宫九也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丝苦笑出现在了呼延成碧的嘴角,他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笑,可笑到无地自容,他们原本可以赢得,只因为他们实在太低估了眼前这个少年的实力,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要杀要剐请便,我输了,我认了。”呼延成碧这一次出奇的没有再动怒,没有疯狂,他已经彻底输了,输在了一个比自己更疯狂,更肆无忌惮的人手里,他认了。

    可是,无心却已经突然收起了血刀,就那么无所谓的看着呼延成碧,淡淡的问道:“你的命我先留着,到了我该取走的时候我自然会取走,但是我要你回去告诉你的父亲,想要一统天下,得先问问中原武林同不同意,如果他执意要那么做,那我一定会找上你们,下一次,不再是火烧雁门关那么简单。”

    无心说着,不再看呼延成碧一眼,缓缓的转过了身,向着京城的方向而去,这一次他已经没有了马,只能靠着俩条腿,一步一步走去。

    刚走了几步,无心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淡淡的说道:“对了,如果可以,告诉那名之前救过你的蓝衣人,下一次我不会让他那么轻易的就溜走。”说着,继续向前方走去,没有再回头。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呼延成碧表情有些痛苦,看着还在漫天飞舞的枝叶,一股史无前例的挫败感席卷着他的全身。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败了就是败了,他认了,死而无憾,可是现在,对方竟然就这样毫不在意的放过了他,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原来,失败也可以来的这么彻底,这么无助……

    漆黑的夜幕下,一条诡异的身影闪电般掠过了陡峭的城墙,一闪而逝,消失在了京城的街头。此时的京城,早已经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手拿火把,腰挂兵器,为暗夜中的京城蒙上了一层压抑的肃杀之气。

    没有人发现那个黑影,甚至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听到,大概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天下竟还有人能凭借着一身轻功轻松跃过那堵高大厚重的城墙吧。一切相安无恙,除了飘荡在空气之中的那一丝丝淡淡的杀气。

    六扇门中,一间隐藏的相对较深的房间之内,还在燃着一支蜡烛,好像已经是这座院子中唯一还在亮着灯的房间,在月色下照出去好远,像是一盏明灯,指引着迷途知返的人们。

    房间内,一名老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虚弱的面容之下透着一丝苍白,隐隐还有一丝暗灰之色,明显是中毒的迹象。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六扇门总统领,战英。

    他的床边,站着一个人,同样是一个面色阴沉的老者,只不过相比躺在床上的战英,要相对年轻几岁。老者眉头紧皱,紧紧的握着双拳,似乎正在极力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愤怒。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神捕铁雄。

    自从战英被害之后,他就一直守在战英的身边,寸步不离,因为他担心奸人再一次对昏迷不醒的战英下毒手。要不是宫中及时派出了太医,恐怕现在的战英已经是一个死人。

    寂静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向着屋中的这盏明灯急速而来,轻飘飘的落在了院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可是还是被人发现了,就在黑影刚刚落地的一瞬间,另一条黑影闪电般从黑暗之中冲了出来,手中一把漆黑的长刀闪电般挥出,狠狠的劈向了刚才落在院中的那人头顶!

    刚才落在院中的那人一动未动,冷冷的盯着突然从暗中冲出来的黑影,似乎连躲闪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

    就在漆黑的长刀即将劈下的瞬间,黑影突然停住,手中的长刀也闪电般收回,插入了另一只手的刀鞘之中,拔得也快,收得也快,因为他已经认出了来人。

    “少主!”收起刀的黑影突然双手抱拳,向着刚才落入院中的那人鞠了一躬,沉声说道,声音恭敬,只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中闪过一丝敬畏。这个突然出刀的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数日前赶到京城送信的冷。

    而那个刚才落入院中的人是一个少年,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下,脸色苍白,手握一把刀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火速赶到京城的无心,也就是刚才从城墙掠过的那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