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这个年,注定是过得不舒心的。

    陆行知被放回去时,浑身脏兮兮的,身上散发着恶臭。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上也胡子拉碴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看着跟街上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侯夫人见到他时,心疼得直掉眼泪,直呼“我儿受苦了”。

    嚷嚷着一定要让萧倾月好看云云。

    母子俩抱头痛哭了一场,侯夫人这才命人带他回去洗漱。

    相较于往年的热闹,整个宋家都死气沉沉的。

    不见欢声笑语。

    因为陆鸢的死,也因为侯夫人病着,宋家人都尽量克制着,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侯夫人年前去老太太跟前闹过一场,差点儿撕破脸面。

    若非她还病着,说不定早就从宋宅搬出去了。

    相较于寄人篱下的日子,侯夫人更喜欢自己当家做主。所以,她也不问价钱和地段了,花了比平时贵一倍的银子在距离原先侯府不远的地方,买下一处三进的宅子。

    那宅子原先是朝中一位大臣的祖宅,后来被问罪,驱逐出了上京,宅子就空了下来。

    这么好的地段,其实是不愁卖的。

    只是,听闻那宅子夜里总会传出小孩子的哭声,将好些人劝退了。

    侯夫人急着想从宋宅搬出去,吩咐管家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住处。管家见那宅子看着还不错,而且够宽敞,没怎么仔细打听就给了定银。

    等到契书办好,结了尾款,管家就火急火燎地开始布置。想着等过完年,天气回暖,就能搬过去。

    侯夫人对管家很是信任,全权交由他处理。

    正月初八一过,她就去跟老太太说了要搬家的事。

    起初,老太太还挽留来着。说家里的院子空着也是空着,她住多久都没关系。还问她,是不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叫她不要放在心上。

    侯夫人婉拒了。

    当天,就命下人收拾东西离开了。

    侯夫人一走,宋大夫人的脸色就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