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月正打马出城,刚出了城门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将军莫不是着凉了?”同样一身男装的若夏赶紧从包袱里找出一条披风要给她披上。

    萧倾月摸了摸鼻子,道:“哪里就那么虚弱,不过是鼻子有些痒罢了,不碍事。”

    她将披风扔了回去。

    穿成这样去军营,指不定怎么被人笑话。

    萧倾月去巡防营报到已经有些时日了,可她终究是女子,即便是圣上亲封的四品将军,也很难在军营里立足。掌管巡防营的是镇国公世子,他虽没有表示歧视,但也不会同意她在军营里指手画脚。于是叫人给她安排了间屋子,只当多养一个闲人,之后就没再搭理她。

    万事开头难。

    这些,萧倾月早有准备,倒也不沮丧。

    她刚到萧家军那会儿也是一样,情况比在巡防营还要糟糕。那时候的她并未表明身份,只对外宣称是萧家的家丁。军营里,向来都是靠拳头说话。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话语权。萧倾月是个不肯服输的,愣是凭着真本事把那些不服气的人打趴下,这才被大家接受。后来,她一路从一个小兵到百夫长、千夫长,长成了人人敬畏的将领,在一次偷袭敌军的行动中意外掉马,这才暴露了女儿身的秘密。

    当时,在得知她是女儿家时,许多人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可萧倾月的战绩摆在那里,由不得他们不服。

    萧倾月能在萧家军获得认可,她相信同样也能在巡防营混的风生水起。

    今日,她依旧顶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出现在人前。

    镇国公世子并未限制她的自由,她便搬了把太师椅来到擂台旁,闲适地看将士们训练。

    “军营里居然混进了女人,真是稀奇!沈将军竟也同意?”

    “听说是圣上亲封的女将军,曾在南疆带过兵的。”

    “就她那一阵风能吹倒的身子骨,能握得住刀吗?怕不是萧家为了抬举她,让她冒领了别人的功劳吧?”

    “女人就该安分的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如此抛头露面,简直不知羞耻!”

    军营里多的是刺头,说起话来毫无顾忌。

    萧倾月却丝毫不受影响。

    这种话,她听得多了,早就免疫了。

    她靠在太师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操练,暗暗观察着那几个刺头。想要尽快地在军营里站稳脚跟,就得杀鸡儆猴。拿下了闹得最凶的那个,其他人便不足为据。

    就这样观察了三天,萧倾月心里大概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