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於承福和施大少爷一前一後出了垂花门,许行老沉下脸,冷哼了一声,吩咐道:“叫何旺过来。”

    许行老大儿子许大爷张嘴要问,却被许行老抬手止住。

    何旺几乎立刻就进来了。

    许行老吩咐道:“你悄悄跟着於行老,看他到哪家去了。”

    何旺答应一声,垂手退出。

    “阿爹?咱们怎麽办?”许大爷看向父亲。

    “什麽怎麽办!姓於的这只瘪三成天上窜下跳,他什麽时候安份过?大约是觉得机会来了,你瞧他那个样子,话里话外不离王府,呸!”

    许行老狠啐了一口。

    他最厌恶於承福这种削尖脑袋一心一意往上爬的货sE,他就从来没正眼瞧过於承福,呸!

    “他讲得那些话,有几句也有点儿道理。”许大爷皱着眉。

    “嗯,这话用不着他讲!”许行老再啐了一口,他真是烦透了这位於行老。

    “不让收秋蚕茧,这是P话!这一季秋蚕茧过去,再一季就是明年四五月里了,哪家织坊能一歇半年?谁家能一路等到春蚕茧?哼!”许行老气儿不打一处来。

    织坊停工这事儿,他已经憋着一肚子气儿了。

    平日里有什麽好处,全是总行那几家瓜分,如今惹出了祸事,却让他们停了工!

    “姓於的不来,咱们也要去收秋蚕茧了。”

    “那行里?”许大爷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你不会悄悄儿的!”许行老没好气的横了儿子一眼。

    “阿爹教训得是。”许大爷赶紧认错,他阿爹这一阵子脾气暴躁得很。

    “今年的秋蚕茧你亲自盯着,挑妥当的生面孔,收了蚕子送到你阿娘陪嫁庄子里缫出来。”

    看来,许行老早就想好收秋蚕茧的事儿了。

    “能多收就多收些,压一压价,行里的蠢货多的是。”许行老微微欠身,压低声音道。

    “阿爹放心!”许大爷答应一声,站起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