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叫做"流浪猫头鹰"的小酒吧中,有一个男人已经一连喝了很多个小时。

    "流浪猫头鹰"位於城中某一条旧街,在晚上十时过後,基本上已经没有什麽人在街上游荡,所以这间小酒吧的生意一样冷清,来来去去不外乎是三数个熟客。

    酒吧中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酒保,已经留意了这个生面孔的男人整个晚上,他穿着白sE衬衫,头发梳理得十分整齐,大约三十多岁年纪,可是脸部的皮肤仍然光滑细致,拥有一双充满x1引力的丹凤眼,英俊得像香烟广告的男模特儿。

    这个外表出众的男人,混身却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潦倒,彷佛生意失败、仕途失意,或者正经历人生中一个极不如意的阶段,他独自在"流浪猫头鹰"一杯接一杯地喝,来到午夜时分,已经酩酊大醉。

    那个外型有点猥琐的中年酒保,忍不住嘀咕道:"长得你这个样子,nV人肯定一箩筐的任你挑选,还有什麽好烦恼?"

    可是那个男人这晚彷佛有心买醉,一直喝至小酒吧中只剩下他一个客人,仍然没有要回家的迹象。

    在中年酒保正在为眼前这个客人纳闷的时候,小酒吧的门突然被推开,有人从外面进来。

    中年酒保心想:"今晚是什麽日子,都这个时间还有客人?"

    来者是一个nV人,酒保一看到她的脸孔,无法自制地张大嘴巴。这个nV人穿着普通的黑sE衣裳,五官却YAn光四S,看真了她年纪已经不轻,没有四十,也有三十八,可是眼波流动,天然红唇像一个心型,身材成熟yu滴,实在是异常YAn丽的一个nV子。

    那个美YAn的nV人进来後,看到那个丹凤眼的男人伏在桌上,打量了几眼,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下。

    那个丹凤眼的男人虽然已经醉醺醺,看见那个nV人後,仍然露出诧异的神sE,似乎谁也没有预期在这间霉烂破旧的小酒吧里,会有这样的一个美nV,简直活像一盏水晶灯,照亮了整个地方。

    那个大美nV坐下後,叫了一杯烈酒,喝了一口,跟丹凤眼的男人主动搭话,道:"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不会闷吗?"

    那个丹凤眼的男人"哼"了一声,道:"有得选择,我也不想来这里。"

    那个大美nV笑得非常妩媚,道:"有什麽烦恼,说来听听?"

    那个丹凤眼的男人把杯中的酒一口气喝掉一半,突然情绪激动,粗鲁地把酒杯"喥"一声放在桌上,令杯中的酒溅了一点点出来,他像是想把积压在心中已久的怨恨宣泄出来,声浪颇大地道:"那个姓香的老B1a0子,我是不是前世杀了她全家?她无所不用其极地要把我b到走投无路,我自问上任以来,一直尽心尽力当个好领导,没有丝毫怠懒的地方,她凭什麽要对我赶尽杀绝?你说,我又有什麽地方得罪过她?"

    那个大美nV默默听着他数落"姓香的老B1a0子",那个丹凤眼的男人继续忿恨地道:"我早就知道她这个人佛口蛇心,假仁假义,差点没把"和平共处"四个字刻在额头上,以前我也不过是稍微进取,为了我的理想、我的目标而努力,她就怪我无风起浪,挑起争端,把我说成十恶不赦。可是结果呢?结果在她自己有需要的时候,就大条道理向我宣战,摆出一副为民除害的嘴脸,先是发动减价战,害到我接不到生意,集团内民不聊生,然後又不断炫耀自己到底有多麽丰厚的积蓄,暗示只有她才有能力提供优质生活,令我的部下质疑我的领导能力,甚至对我起异心!其实她不知b我卑鄙多少倍!"

    那个丹凤眼的男人骂得兴起,说完那个姓香的,又再攻击另外一个人:"还有那个姓杨的愣小子,不过是天生交了狗屎运,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赚大钱。我一直以来工作得那麽卖力,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得到领导人的位置,下过多少功夫,捱了多少通霄?我还失去了馨妹妹,一个世上最Ai我的人……到头来那个姓杨的什麽也不用做,就已经胜过我数百倍!我多年来的努力耕耘,还是敌不过"得天独厚"这四个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什麽这个世界那麽不公平?"

    显然一个姓香,一个姓杨的人,就是那丹凤眼的男人最深绝痛恨的人,也是造成他烦恼的罪魁祸首,他又喝一口酒,激动地道:"在我为心镜会付出了那麽多後,得到的报酬是部下的背叛!当初他们选我作领导人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三票一致通过,你知道这在历史上是多麽羞耻的一件事吗?我坚持自己的原则,作出一些我认为正确的决定,难道又是错了吗?我不过是跟他们道不相同,就活该被他们赶出局了吗?他们嘴巴上说得多漂亮,什麽求同存异,团结一致……实际上一个个在排除异己方面不遗余力!只因我不赞同他们那一套,他们就贱招尽出地把我b走!到底谁才是真正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的人?"

    那个大美nV听到这里,突然道:"香子规和杨诺言本来就是同类,宽己严人,对人对事也双重标准。"

    原来她一直知道那个两个人是谁!那个丹凤眼的男人心中一凛,他醉归醉,可是仍然异常机警,一只手举起酒杯,不动声sE地假装喝酒,一手则不经意地游向腰间的佩枪。

    那个大美nV却一眼看透他的动作,俐落地按着他的手,清晰地道:"赵亚义先生,我不是你的敌人。"

    赵亚义的酒意已然去掉一大半,盯着那个大美nV片刻,冷酷地问道:"尊驾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