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书卿云布局执棋,悬烛请君入瓮。

    黑子倒扑,白子帷帽落定。

    海扇芽芽看向身侧人,海扇濯止与她一般纯稚,那样帮着官书卿云瞒了妹妹数日自己身份,心下愧涩难熬得紧。

    失散多年的哥哥,眼下泛红,薄唇开合急说着什么,海扇芽芽依稀得闻些字词,什么玄天,什么蛭蛊。

    再凑成了满目的血W。

    她未再看他。

    子时已过,玄亭桢半阖着眼想,好歹是陪她度过了生辰。

    今日出门前,官书卿云先翻看了眼皇历。

    立夏,五月六,宜嫁娶,移徙。

    实打实的好日子。

    软轿行至海扇宅邸,悬烛立于覆莲玄马车外远远同下轿那人颔首,不知是同官书卿云般晨起,还是守了整夜,该不会是被人给撵了出来吧,真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又瞧见那海扇濯止同般般蔫了吧唧,巴巴守在人房门外。啧啧,蠢笨,扮可怜相也不知去人跟前演。

    推了厢门就要进去,海扇濯止拉住他,般般咬住他的衣摆哼唧。

    定定看着向那与她无二致盛着碎金透纯的眸。

    “哥哥再信我一回。”

    厢门阖上。

    他自搬了竹节圈椅,坐到海扇芽芽雕床前,知道她定是一夜未睡,只怕眼睛都红肿酸疼着,只隔着被褥点了点不肯破开的那团花梗,也不说话。

    “官书卿云。”

    哑音果然是洇啜出来的。

    “娘子吩咐。”

    “我…不是你的娘子,婚事是祖翁自己定的,不是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