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见文龙（下）(1/2)
只见毛文龙眼中闪出掩饰不住的1抹亮色，他有些兴奋的问严亦飞道：“严兄弟，此话怎么讲，你又对如今的局势有如何看法，快详细的和毛某说说！”
只听严亦飞从容不迫的说道：“回禀毛将军的话，依卑职所见，那奴酋努尔哈赤占领沈阳、辽阳等河西之地之后，尚需要不少时日去消化所占领的大片土地，以及降服未能及时通过3岔河渡口逃至辽东的辽、沈地区的我大明百姓。甚至那努尔哈赤可能为了因此天启元年年内，他们很难发起有效的攻击，而最有可能发起进攻的时机，卑职认为应在天启2年年初，尤其是元月，此时那3岔河封冻，冰面结实，可供大批人马通行，恐到是奴贼会前来攻击我广宁等河西之地。”
毛文龙问道：“那依严兄弟看，如果明年奴贼来攻我河西广宁之地，双方战况会是如何呢？”
严亦飞摇了摇头，答道：“非是卑职涨奴贼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是如果奴贼进攻我广宁等地，恐怕结果是凶多吉少啊。现在那建奴正处于上升时期，其军队无论是在个人勇武、士气、敢战程度、还是整体组织性、纪律性和军官的执行力，都远在我明军之上。如果建奴来攻，在野战之中，我大明官军恐怕仍旧会像之前1样败北！”
毛文龙自己若有所思的反复的念叨着那几个词：“组织性、纪律性、执行力。这几个词说得好啊，把1支能打胜仗的军队中的精髓都概括出来了。”
严亦飞接着说道：“就算是各军坚守不出，那广宁并不如辽沈1样城宽墙厚、况且建奴既往破我大明各坚城、大城，无论是抚顺、开原还是沈阳、辽阳，皆是利用细作破门，无论是利用事先混入城中的女真真夷、蒙古人、还是我大明官商中的败类，实在是都很难与防范。如此恐怕河西广宁各城，都很难坚守。”
毛文龙继续问道：“那如果1旦辽西失守，那奴我双方的局势又当如何？”
严亦飞答道：“1旦广宁失守，最糟糕的情况可能会是军队1溃千里，我大明暂时放弃这辽西之地，撤回关内！那奴贼1时间并没有能力破我山海关进犯关内，甚至出于避免战线和补给线拉的过长的考虑，以及忌惮辽北方向的蒙古人，那些建奴甚至可能连辽西之地暂时都不会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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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亦飞见毛文龙听的连连点头，又继续说道：“正因如此，奴我双方可能会陷入1场时间长达数年的拉锯之战。也因此，在这河西之地，即使没有那辽西将门世族的打压，几年之内，恐怕也没有什么机会能让我们立下军功，建功立业。”
毛文龙神色凝重的说道：“确实，以我大明各将官麾下将士现在的情况，与建奴接战怕多半仍旧是1触即溃啊，毛某也觉得，这河西之地大半会守不住啊。而这辽西，也是是非之地，非是能容我等安身立命之处啊。”
毛文龙讲这段话时脸色1片惨然。显然，他在这辽西之地1十5年，虽有舅舅沈光祚的照拂，但是县官不如现管，看他神色，显然也是在这里没少吃哑巴亏。
随后毛文龙又继续问道：“严兄弟，其实我也不是没考虑过离开这辽西之地。你刚才说我们的出路在东面，在朝鲜、在辽东半岛、在辽东半岛沿海诸岛。这话又该怎么理解呢，这些地方的机会又在哪里呢？”
严亦飞听到了毛文龙的话中已经开始不自觉的说出了“我们的出路”这种话语，他知道，他已经彻底打动了毛文龙，对于能打动这种历史上有名的风云人物，严亦飞在心中还是有些小骄傲的，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压制住心中的喜悦，继续胸有成竹的向毛文龙讲道：“回毛将军。首先是这辽东半岛沿海诸岛，卑职觉得，收复这些外岛是有战略理由的。因为那辽东半岛与山东半岛之间，还有1条以登州为起点的，名为“庙岛群岛”的岛屿群，而通过这个岛屿群，在连接上辽东半岛外海诸岛屿，这就意味着从山东到中朝边境，1路都有岛屿为之中继。我们日后无论是收复辽东，还是与朝鲜保持紧密联系，都得依靠山东方面调集的粮草、武器和物资。依托岛链建立海上交通线是最扬长避短的做法。因为那建奴并没有水军，没有能力去截断海路，那茫茫大海，可任我等驰骋！”
听过这番话，毛文龙还在深深的沉思之中，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战略、岛链等词语。
严亦飞让他消化了1会这些新鲜的词汇和思路，又接着说道：“这辽东半岛外海诸岛，诸如广鹿岛、店岛、石城岛、大小鹿岛、长山岛、小长山岛、色利岛、章子留岛、海洋岛、大王家岛等岛屿，甚至是现属朝鲜的皮岛、身觅岛等地，皆不算是弹丸之地。依靠这些自身岛屿上的耕地，再结合捕鱼等行业，其实养活数万百姓并不在话下。如果能得到朝廷来自山东方面源源不断的粮米银饷供应，同时吸引和帮助现在居住在建奴占领区域的我大明百姓前来，如此，这辽东半岛外海诸岛屿养活35十万人口，同时从这些人口中择其青状，编练出1支数万人的大军。随后从各岛出发，反攻占据那辽东半岛，如此也是等闲啊！”
“其次是这辽东半岛之地。辽东半岛基于位置原因又被称之为“辽南”，与咱们大明现在苦心经营的辽西走廊隔辽东湾相湾。当初我大明全盛之时，为了经营辽东，在辽东半岛的西侧1路向南，依次设置了：海州、盖州、复州、金州这4个卫所，时称“辽南4卫”。这4个卫所都是面朝内海方向，至于东侧面朝黄海和朝鲜半岛方向则没有设置卫所。”
他接着说道：“当然，这也好理解，我大明经略的是辽东而不是朝鲜。朝鲜弹丸之地，又对我大明1向臣服，所以没有必要在辽东半岛去专门设置卫所去防备他们。如今这辽南4卫虽然已经尽皆望风投降了建奴。但是奴贼刚刚拿下了3岔河以东地区，在辽东半岛的统治基本都是依靠投降的我大明官军，真正的后金真夷其实兵力非常有限。而在那辽南4卫之中，不管是降了奴贼的还是没降的，他们大多数人内心都是等着王师能快点打回来。也因此，我们要反攻辽南4卫，就会有1呼百应之效，占据了足够的天时、地利与人和。而1旦占据了辽东半岛，就相当于在建奴的卧榻之侧大4酣睡，他们必定重兵防备，如此可以大大的减轻辽西方面的压力，而1旦建奴主力移师辽西，我们可从辽南4卫出发，直取辽、沈失地，定然让建奴首尾不能相顾！”
毛文龙闻言大声拍案叫好，在那兴奋的神色之中，严亦飞似乎都能看到，当他领着大军直抵辽、沈城下之时的那种意气风发和扬眉吐气！
严亦飞继续说道：“最后说这朝鲜之地，这朝鲜自隋唐时期便为我中原之属国。自从我太祖皇帝建立我大明开始，他赐予朝鲜的国号，将其纳入藩属体系之内。那朝鲜国历任国王对我大明都比较恭顺，上表称臣，朝贡不断，特别是万历年间的壬辰倭乱时，我大明全力的救援，才保住了那朝鲜的存在。朝鲜相应也对我大明保持着低姿态，“事大之礼益恭”。同时在思想层面，对于我大明所代表的华夏文化十分倾慕，对于我们有着强烈的文化认同。”
严亦飞说的口渴，喝了1口茶，又继续说道：“但是不得不看到，自从万历4十7年的萨尔浒之役，努尔哈赤就地释放了5千名与我明军1起行动的朝鲜士兵，再到后来开原、铁岭及辽沈我大明兵败之后。朝鲜对于那建奴的态度开始变得有些暧昧起来，彼此之间互相通信和私下里的贸易也开始变得频繁。但是即使如此，在那朝鲜君臣的眼中，我大明依旧是国之正统，1旦我大明有需要，他们还依旧是站在我大明1边的。”
只听严亦飞从容不迫的说道：“回禀毛将军的话，依卑职所见，那奴酋努尔哈赤占领沈阳、辽阳等河西之地之后，尚需要不少时日去消化所占领的大片土地，以及降服未能及时通过3岔河渡口逃至辽东的辽、沈地区的我大明百姓。甚至那努尔哈赤可能为了因此天启元年年内，他们很难发起有效的攻击，而最有可能发起进攻的时机，卑职认为应在天启2年年初，尤其是元月，此时那3岔河封冻，冰面结实，可供大批人马通行，恐到是奴贼会前来攻击我广宁等河西之地。”
毛文龙问道：“那依严兄弟看，如果明年奴贼来攻我河西广宁之地，双方战况会是如何呢？”
严亦飞摇了摇头，答道：“非是卑职涨奴贼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是如果奴贼进攻我广宁等地，恐怕结果是凶多吉少啊。现在那建奴正处于上升时期，其军队无论是在个人勇武、士气、敢战程度、还是整体组织性、纪律性和军官的执行力，都远在我明军之上。如果建奴来攻，在野战之中，我大明官军恐怕仍旧会像之前1样败北！”
毛文龙自己若有所思的反复的念叨着那几个词：“组织性、纪律性、执行力。这几个词说得好啊，把1支能打胜仗的军队中的精髓都概括出来了。”
严亦飞接着说道：“就算是各军坚守不出，那广宁并不如辽沈1样城宽墙厚、况且建奴既往破我大明各坚城、大城，无论是抚顺、开原还是沈阳、辽阳，皆是利用细作破门，无论是利用事先混入城中的女真真夷、蒙古人、还是我大明官商中的败类，实在是都很难与防范。如此恐怕河西广宁各城，都很难坚守。”
毛文龙继续问道：“那如果1旦辽西失守，那奴我双方的局势又当如何？”
严亦飞答道：“1旦广宁失守，最糟糕的情况可能会是军队1溃千里，我大明暂时放弃这辽西之地，撤回关内！那奴贼1时间并没有能力破我山海关进犯关内，甚至出于避免战线和补给线拉的过长的考虑，以及忌惮辽北方向的蒙古人，那些建奴甚至可能连辽西之地暂时都不会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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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亦飞见毛文龙听的连连点头，又继续说道：“正因如此，奴我双方可能会陷入1场时间长达数年的拉锯之战。也因此，在这河西之地，即使没有那辽西将门世族的打压，几年之内，恐怕也没有什么机会能让我们立下军功，建功立业。”
毛文龙神色凝重的说道：“确实，以我大明各将官麾下将士现在的情况，与建奴接战怕多半仍旧是1触即溃啊，毛某也觉得，这河西之地大半会守不住啊。而这辽西，也是是非之地，非是能容我等安身立命之处啊。”
毛文龙讲这段话时脸色1片惨然。显然，他在这辽西之地1十5年，虽有舅舅沈光祚的照拂，但是县官不如现管，看他神色，显然也是在这里没少吃哑巴亏。
随后毛文龙又继续问道：“严兄弟，其实我也不是没考虑过离开这辽西之地。你刚才说我们的出路在东面，在朝鲜、在辽东半岛、在辽东半岛沿海诸岛。这话又该怎么理解呢，这些地方的机会又在哪里呢？”
严亦飞听到了毛文龙的话中已经开始不自觉的说出了“我们的出路”这种话语，他知道，他已经彻底打动了毛文龙，对于能打动这种历史上有名的风云人物，严亦飞在心中还是有些小骄傲的，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压制住心中的喜悦，继续胸有成竹的向毛文龙讲道：“回毛将军。首先是这辽东半岛沿海诸岛，卑职觉得，收复这些外岛是有战略理由的。因为那辽东半岛与山东半岛之间，还有1条以登州为起点的，名为“庙岛群岛”的岛屿群，而通过这个岛屿群，在连接上辽东半岛外海诸岛屿，这就意味着从山东到中朝边境，1路都有岛屿为之中继。我们日后无论是收复辽东，还是与朝鲜保持紧密联系，都得依靠山东方面调集的粮草、武器和物资。依托岛链建立海上交通线是最扬长避短的做法。因为那建奴并没有水军，没有能力去截断海路，那茫茫大海，可任我等驰骋！”
听过这番话，毛文龙还在深深的沉思之中，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战略、岛链等词语。
严亦飞让他消化了1会这些新鲜的词汇和思路，又接着说道：“这辽东半岛外海诸岛，诸如广鹿岛、店岛、石城岛、大小鹿岛、长山岛、小长山岛、色利岛、章子留岛、海洋岛、大王家岛等岛屿，甚至是现属朝鲜的皮岛、身觅岛等地，皆不算是弹丸之地。依靠这些自身岛屿上的耕地，再结合捕鱼等行业，其实养活数万百姓并不在话下。如果能得到朝廷来自山东方面源源不断的粮米银饷供应，同时吸引和帮助现在居住在建奴占领区域的我大明百姓前来，如此，这辽东半岛外海诸岛屿养活35十万人口，同时从这些人口中择其青状，编练出1支数万人的大军。随后从各岛出发，反攻占据那辽东半岛，如此也是等闲啊！”
“其次是这辽东半岛之地。辽东半岛基于位置原因又被称之为“辽南”，与咱们大明现在苦心经营的辽西走廊隔辽东湾相湾。当初我大明全盛之时，为了经营辽东，在辽东半岛的西侧1路向南，依次设置了：海州、盖州、复州、金州这4个卫所，时称“辽南4卫”。这4个卫所都是面朝内海方向，至于东侧面朝黄海和朝鲜半岛方向则没有设置卫所。”
他接着说道：“当然，这也好理解，我大明经略的是辽东而不是朝鲜。朝鲜弹丸之地，又对我大明1向臣服，所以没有必要在辽东半岛去专门设置卫所去防备他们。如今这辽南4卫虽然已经尽皆望风投降了建奴。但是奴贼刚刚拿下了3岔河以东地区，在辽东半岛的统治基本都是依靠投降的我大明官军，真正的后金真夷其实兵力非常有限。而在那辽南4卫之中，不管是降了奴贼的还是没降的，他们大多数人内心都是等着王师能快点打回来。也因此，我们要反攻辽南4卫，就会有1呼百应之效，占据了足够的天时、地利与人和。而1旦占据了辽东半岛，就相当于在建奴的卧榻之侧大4酣睡，他们必定重兵防备，如此可以大大的减轻辽西方面的压力，而1旦建奴主力移师辽西，我们可从辽南4卫出发，直取辽、沈失地，定然让建奴首尾不能相顾！”
毛文龙闻言大声拍案叫好，在那兴奋的神色之中，严亦飞似乎都能看到，当他领着大军直抵辽、沈城下之时的那种意气风发和扬眉吐气！
严亦飞继续说道：“最后说这朝鲜之地，这朝鲜自隋唐时期便为我中原之属国。自从我太祖皇帝建立我大明开始，他赐予朝鲜的国号，将其纳入藩属体系之内。那朝鲜国历任国王对我大明都比较恭顺，上表称臣，朝贡不断，特别是万历年间的壬辰倭乱时，我大明全力的救援，才保住了那朝鲜的存在。朝鲜相应也对我大明保持着低姿态，“事大之礼益恭”。同时在思想层面，对于我大明所代表的华夏文化十分倾慕，对于我们有着强烈的文化认同。”
严亦飞说的口渴，喝了1口茶，又继续说道：“但是不得不看到，自从万历4十7年的萨尔浒之役，努尔哈赤就地释放了5千名与我明军1起行动的朝鲜士兵，再到后来开原、铁岭及辽沈我大明兵败之后。朝鲜对于那建奴的态度开始变得有些暧昧起来，彼此之间互相通信和私下里的贸易也开始变得频繁。但是即使如此，在那朝鲜君臣的眼中，我大明依旧是国之正统，1旦我大明有需要，他们还依旧是站在我大明1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