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海上坠毁,幸存率还高一些。

    可这次是在山里。

    目前搜救到的人,都是确定死亡的。

    但凡关注过一些空难新闻的人,基本上都能判断出来,这种情况下,几乎不可能活着了。

    所谓的“等待”,无非也是自欺欺人、自我麻痹,能等来尸体都是幸运的了。

    空难是连尸体都留不住的。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

    祝璞玉攥着床单的手越来越紧,她将脸埋在尤杏的肩膀里,身体止不住地抖着。

    尤杏感受到她的颤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想哭就哭吧。”

    从刚才醒来到现在,她一滴泪都没有过,可这样子比嚎啕大哭还要恐怖。

    情绪找不到宣泄口是最容易让人精神出问题的,更何况祝璞玉的情况之前就不怎么乐观了——

    “哭也没用。”祝璞玉自嘲地笑了笑,最后只抛出了这四个字。

    她没有哭,她甚至还可以笑出来,可身体却冰得厉害,颤抖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尤杏和周清梵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没有再说什么。

    祝璞玉是个很通透的人,那些大道理她比谁都懂,苍白无力的安慰也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

    其实她们都清楚,只要温敬斯在那趟航班上,幸存的几率几乎为零。

    但温敬斯是真真切切上去了的,机场有他的登机记录。

    祝璞玉固然恨温敬斯的欺骗,她可以不给自己留退路、决绝地从那段关系里抽身。

    可就算再恨,她都没有想过真的要温敬斯死。

    世事难料。

    谁能想到,这趟航班会遭遇如此大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