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唯一的儿子被诬陷,一场大病又跟着袭来。两方打击之下,反倒让他瘦的颧骨都凸了些出来。

    荣氏有些心疼他,这时反倒强颜欢笑起来,安慰道:“夫君也别太忧心,封儿虽在牢狱,但刑部多少会顾忌他的身份,不会虐待他的。”

    谢敬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如今我使不出力,找不到线索,等皇上回神,便是清算之日。”

    他说着,打算撑着一把老骨头颤抖起身:“我还是去大理寺看看吧,说不定平日里跟随封儿查案的下属会有什么线索。”

    他这勉强的行为把荣氏吓了一跳,她扶着谢敬坐下,这才道:“你如今哪能出去,你若要见谁问谁,你派了小厮不放心,便让我出面。”

    虽然后宅女子抛头露面是大忌,但如今谢府危难,荣氏就算再畏惧,但也愿意为了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去与世俗拼个你死我活。

    谢敬自然不肯,谢府如今还没倒下,府内两个男人都没死,怎么能让荣氏承担这份压力。

    两人苦口婆心劝说对方之时,门房来报:“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荣氏与谢敬面面相觑的怔愣半晌,倒是不知道这个节点,还有谁愿意上门来。

    不过谢敬好歹经过官场洗礼,他虽然不知道是谁,但面上却不再露出过多诧异,反而很快便道:“请进来吧。”

    门房领了命去,荣氏还在猜测对方是谁,不远处便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穿戴得干净利落,面上还遮了块黄布,步伐倜傥的走了进来。

    荣氏与谢敬对视一眼,便见这男子躬身行礼:“晚辈见过伯父、伯母。”

    “你是......”谢敬目光一动,便猜了个大概。

    他掩去后话,让院子里的丫鬟侍卫全部退下后,才道:“凌越?”

    凌越笑了一声,将面上的黄布扯下:“小子凌越,给伯父、伯母请安。”

    谢敬倒是没想到此刻凌越居然上门,他诧异道:“荣国公府不是被围住了吗?你怎么?”

    “是被围住了,所以才不得不想想办法解决这事儿。”

    谢敬眼神一动,意外于凌越的直白。

    他叹了口气道:“若是以往,我倒是帮得上忙,只是如今,封儿被关押,我这老骨头还在养病,都自顾不暇了,又如何帮你?”

    荣氏也跟着叹息一声,扶着谢敬往厅堂里走:“进屋去说吧。”

    凌越跟在二人后面,看到了干净的院落与寂静的院子,心中也难得多了几分萧瑟。

    进了屋内,荣氏请了凌越坐下,这才道:“你与谢封交好,也知道如今谢府境况。我们连救封儿都寻不到办法,你啊,还是寻一个靠谱的人,多走动走动,说不得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