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膝下仅有一子,家中姬妾倒是儿女成群。

    邢夫人似乎丝毫不以为意,神采飞扬,顾盼生辉,一一同贵女们攀谈。

    宴席上上菜如流水,每样只有一小口,每样都精美绝伦,但却都是冷食,闻茵没什么胃口。

    不间断地上了二十多道菜后,邢夫人命人摆上茗茶。

    “今日是雅集,各位都是青凤城里有名的才女,大家何不一展才艺?”

    今日受邀的贵女们想必事先已经知道今日雅集要展才艺,便也不再推脱。

    弹琴的弹琴,鼓瑟的鼓瑟,展示书艺的挥毫泼墨,展示绣才的短短一炷香便反绣出一幅寿字来。

    闻茵是在座唯一的市籍女子。

    别人都是书香门第,就她一个家中是做生意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闻茵是最后展示才艺的。

    在邢夫人这样的大主顾面前,她自然是要不遗余力表现,把自己压箱底的技艺都拿出来。

    ——否则怎么从邢家赚更多银子?

    闻茵施施然来到堂中,点燃炉中的篆香,一缕白烟直上,久久不散。

    闻茵端坐于香案前,取出柏枝,引着那香烟,写下“寿比南山”四个大字。

    待众人看清她写的是什么,不由得发出哄堂赞叹。

    “心缘一香,缘起性空,随缘而安,妙哉妙招!”

    坐在邢夫人屏风后的一人拊掌道。

    大家这才注意到,原来邢夫人身后的那幅屏风后面,竟然藏着一个人。

    邢夫人笑道:“让大家见笑了,这是我的长子邢远,表字子荻。”

    今日雅集上竟然有男子,而且一直躲在屏风后!

    闻茵觉得有些不悦,但环顾四周,其他贵女们似乎期盼已久。

    闻茵这才想起,邢家长子听说是一位貌比潘安的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