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茵抬起头看着陆景说:“说起来,上次斗香实在要感谢行之。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恐怕……虽则我胜之不武,却也是实在输不起。”

    “碧君这样的性子,留在家中不外嫁,是最好不过。”陆景淡淡笑道。

    闻茵脸一红,以为他说的是自己性子过于强势急躁,婆家难以容下。

    却不料他继续说道:“天下男子九成都是鼠肚鸡肠之辈,容不得女子比自己强。碧君处处不落人后,是该招个贤明的夫婿入赘,比寄人篱下不知强多少。”

    闻茵呆呆看着他。

    这怕是他们相识以来,他说过的最中听的话了。

    二人来到杜姨娘房前,这里只有一个丫鬟和闻樟守着,与闻远非那边一大群人闹哄哄的样子截然不同。

    闻茵倒有点自责起来——往日是否真的刻薄了姨娘?今后是该再宽厚一些……

    一进入姨娘的厢房,闻茵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好像不太寻常,又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不过她家就是做香的,而且闻樟自己也会合制一些稀有的香,所以闻茵并未放在心上。

    杜姨娘还在昏迷之中,不过脸色已经比先前蚕丝作茧时好多了。

    还是像之前那样,闻茵将闻樟和下人支开,陆景替杜姨娘把了脉。

    陆景道,姨娘的情况和闻远非大为不同,她没有中毒,身体无恙,但元神被那蚕丝所缚,恐有损伤,只怕日后可能性格会有变。

    闻茵问,会变得如何?

    陆景道,金蚕丝缚着她,就是要吸收她的魂魄之力,转为自个儿的灵力。魂魄一旦损伤,是难以补救的。

    幸好闻茵来得还算及时,将那蚕茧破开了,不然姨娘的三魂七魄都会被吸干。

    此番虽然魂魄有所损伤,但三魂七魄一样不少。姨娘的阳寿恐怕要折减几年,醒来之后人也会变得沉默寡言。

    闻茵听了苦笑,叹了一口气,姨娘最喜欢搬弄是非,不然主母也不会如此处处针对她。日后她若是能沉默一些,或许也是好事。

    陆景替姨娘开了几服药,闻茵将闻樟和丫鬟放进来,让丫鬟去抓药。

    事情暂时处理妥当,陆景便问:“那包金器在何处?”

    闻茵这才想起来,方才走得急,那包金子就放在桌上,此刻却不见了。询问闻樟,他说刚才一直在姨娘房中守着,只是没有盯着那装金器的盒子,他也不知道那东西上哪儿去了。

    “会不会是下人偷走了?”陆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