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致远当然明白对方话里的所指,更明白之前林峰在市里的所实行的一言堂,市里之前提交的那份计划,他已经看过多次,也针对这个问题,和省委书记田福海进行过沟通。
平山酒厂在八年前建立,并用三年时间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而且还成功的上市,如果不是因为后期的管理出现了问题,加上受限于平山的地理位置,可能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
前几天的调研工作,肖致远主张改变整个平山的交通环境,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当然,酒厂的问题绝不仅仅只是修几条路,或者说换一个管理者就能解决,可如果不做这些,那么酒厂就真的没有了一丝机会。
无论是嘉恒集团,还是另外几家对酒厂有意向收购的公司,其实都有着一个目的,那就是借壳上市,这一点,之前在学习班的时候,肖致远专门向这方面的专家调教过。
上市公司和普通公司之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而且这里面的学问也很多,肖致远也只是了解了一个皮毛,虽然他也不确定这几家公司是不是真的想要借壳上市,又或者是将酒厂作为一个跳板,当然,也不排除这些公司真的是想挽救酒厂。
不管是那种情况,肖致远都有着自己的底线,也可以说是作为一名干部应有的底线,那就是国有资产的保护。
此刻的省城,一心想要拿下平山酒厂的蔡振峰,心里也是非常的焦虑,作为一个白手起家的老板,如今有一个能让自己更上一层楼的机会,自然是不愿意放弃,何况他在平山经营了那么多年。
蔡振峰心里非常清楚,这件事拖得越久,自己成功的可能性也就越低,之前他一直没有采取太多的行动,是因为对平山,对自己在整个云川省的地位有着足够的信心。
一个市委书记的到任,并没有引起蔡振峰足够的重视,因为他相信平山的那些人,绝不可能容忍一个外来者掌权,无论是林峰还是徐正茂,都不是一个甘于寄人篱下的主。
可是事情的发展,显然有些出乎蔡振峰的意料,不管是林峰这个先前平山主持工作的人,还是徐正茂这个看似温和的市长,都没有太过强烈的反应,这让一向温文尔雅的蔡振峰也有些无所适从。
“林书记,酒厂的事情,市里现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们这么拖下去,我可是有点怀疑当初你们找到嘉恒集团的动机?”和平山市委的那些人说话,蔡振峰完全没有任何的顾虑,可以说这些人早就已经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接到电话的林峰,这段时间压根就没有再去理会酒厂的事情,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坍塌学校以及华宇建筑公司承建的几个其他项目,都需要进行二次重建,以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可以说单单这些事情就足以让他头疼。
沉默了片刻,林峰略显无奈的说道:“酒厂的事情上次咱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全部都交由新上任的市委书记负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一个新来的市委书记,还能够在平山搞一言堂?我想你和徐市长肯定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蔡振峰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这番话,而有任何的诧异,相反,他倒觉得出现这样的情况很正常。
平山的情况不同于其他地方,想要在短时间内让经济有所发展,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而线上人的市委书记想要有所表现,那么酒厂可能就是唯一的机会。
林峰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有任何的不适,反倒是笑着说道:“这话咱们之间说说,我也就当做是闲聊,蔡董可千万别和其他人说,现在的平山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话就无需说得那么直白。”
“为了酒厂的事情,我可是没少付出,你们平山市委市政府可不能让我们这些企业家心寒,这以后还有其他的投资需要合作。”蔡振峰的这番话,无疑是在告诉对方,自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既然有了付出,自然要给与一定的回报。
林峰也不傻,何尝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道:“蔡董如果这么说,那可就太不够意思了,咱们的交情,怎么毁在这一件事上,酒厂的事情,市里之所以没有任何明确的表示,主要还是因为卡在了省里,相信你应该明白我这话的意思。”
“既然是这样,那我再和刘书记沟通一下,看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应该让我们了解,你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这样一来我们也好有个准备。”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情,蔡振峰可不希望发生,更不希望看到酒厂被别人给抢走。
到现在为止,蔡振峰所知道的几家对酒厂有意向的公司,他都进行了接触,基本上不会对自己的计划带来任何的威胁,可他所担心的就是省里对此有所保留,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并不全面。
如果是这样的一种情况,那蔡振峰就不得不做好两手准备,即便是没有能够实现自己的计划,他也想输得彻底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