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路氏年逾四十,却依旧貌美,岁月几乎没有舍得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而刘子业惊讶的发现,父皇似乎也频于造访。

    刘子业总觉得每一次在显阳殿偶遇父皇,气氛都会变得有些奇怪,他说不清也道不明。

    太后看向父皇的神情,像极了后宫那些妃嫔,只是又多了几分傲慢与羞涩。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划过,猝不及防,仿若晴天霹雳,让刘子业愣在原地。

    如此荒唐吗?

    也对,刘家向来荒唐。

    古来荒乱之君,何代蔑有,然未有如江左刘宋之多者。

    所谓的家法传承,只有放情胡闹,闺门宣猥,内外奸杂。

    难怪乎,天下玄学名士,会如此看待刘家。

    原来,是大家都疯啊。

    如此肮脏的血脉,又有什么传承下去的必要,刘子业再一次多了自我厌弃。

    可他依旧假装不知,通过路太后,成功与路家搭上线。

    百花宴上争奇斗艳,娇影绰绰,乱花渐欲迷人眼,至于迷了谁的眼,无需多言。

    后宫入新人,皇后表现的雍容大度,持重有礼,颇有一国之母的典范。

    王宪嫄目标明确,她要的亦是太后之位。

    只要她贤名远播,王家屹立不倒,太子之位攥着她血脉手中,那么她就无需与这些昙花一现的女子计较。

    刘骏是什么性情,无人比她清楚。

    貌美女子,多多益善,但刘骏绝不会上心。

    所以,她所忧虑之事,从不在后宫,而在于前朝。

    刘子业……

    刘子业的存在就好似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利剑,随时都会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