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有粮心不慌,又有卫所官兵震慑,望山县风气为之一清。

    胡蕙也开始张罗儿子进私塾的事。

    时下衙役虽在一地盘根错节,庶民不敢招惹,但是在地位上,衙役远不如平民。

    大丰律法甚至规定他们,脱离衙役身份三代后,方可科举。

    齐伯兴是被县衙招去的壮班班头,乃是平民身份,他的儿子齐月行自然是能够读书考举的。

    “原先这孩子跟着彩带街的罗老秀才读书,老秀才自己考运不佳,教人却有一套。

    他的学生里考秀才考举人的都有,只是如今年纪大了,只收了三个学生。”

    齐月行天分还不错,齐伯兴好容易才把他送到老秀才那里。

    后来天气热的厉害,学塾里根本坐不住人,老先生给学生放了假,说是等天气凉快一些再过来。

    齐月行他们就回家了,在家暂时跟着陈家老大读书。

    谁想前些日子,罗家来了消息,说是老秀才身体不大好了,大夫说要好好修养,学塾是开不成了。

    齐伯兴夫妻上门探问了一下病情,回来就要给儿子找新书塾。

    “陈家的乐文也没找到新学塾呢,这孩子是月行的同窗,甚至陈家老大也是罗老秀才教的,这下子落到了空里去,都头疼着呢。”

    胡蕙说起来便是一脸纠结。

    城东有个关举人也开着私塾,但要价很高,一般家庭上不起。

    余下就是几个小学塾,先生有三四十岁的秀才,也有五六十的童生,虽然束修不贵,但教的只是寻常。

    胡蕙打不定主意,闲聊时仍面有愁容。

    林青鹿见她为了孩子的前程操碎了心,便问,“县里的晨钟书院如何?”

    这是女主哥哥后来就读的书院。

    “晨钟书院?对!还有这个书院,我怎么忘得一干二净!”胡蕙恍然大悟,“妹子多亏你提醒我,我去打问打问!”

    说罢便一阵风似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