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之下,这边就处理得相当过分了。

    “他叫什么都不重要,没打算让他改心。反社会人格的疯子,该去的地方是精神病院。”唐泽直言不讳地说,“他不是说很喜欢火焰,自诩火焰的孩子么?回到母亲的怀抱,应该很开心吧。”

    “结果这个时候,他冲过来推了我一把,替我丧命在了车前。是他给了我新生,也给了我活下去,重新出发的勇气。”鹿野修二觉得自己的话发自肺腑,“我真的是来悼念他的,没有刺探你的意思。”

    “我说我爸爸啦!”横了他一眼,佐藤美和子没好气地说,“他以为自己是什么,无敌的心理治疗师吗,盲目相信老朋友,看人的眼光真差劲。”

    就像是,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在车灯照耀中的惊鸿一瞥。

    但如果对方是父亲在中学时期熟悉的棒球队队友,那么对方的奔跑姿势,使用武器时的手臂习惯,父亲一定不会错辨。

    十八年前的今天,恰巧也是他的生日。

    虽说,接受高中生的提议搞钓鱼执法,作为成熟的大人有点丢份,但能让佐藤问出全部想要问的话,情绪得到释放,似乎也挺值得的。

    如果真的是人的神经或者脑细胞什么的链接在游戏当中,当疼痛等负面感受超过一个限度,在他的理解里,肉体就该保护性地切断与精神的联系,很难稳定连接下去。

    “还挺单纯的吗,你的要求都没那些小学生难呢,高木小朋友。”

    “……诺亚方舟,已经能模拟出这种程度的感官刺激了吗?我觉得过去在‘茧’里体验到的火灾不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是说最近的话,好吧,被改心之后哭着喊着往警局里冲的那些人,确实也是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

    她的爸爸,永远都是如此的一个笨蛋,言传身教,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我爸爸他不是在叫伱的名字,他一直在说的,是要你‘去自首’。他哪怕上了救护车,明明有机会直接举报你,还是选择了信任你,一直没有说出来。”将鹿野修二狠狠压跪在地,佐藤美和子后面的话几乎是喊出声的,“你对得起他吗?”

    抢劫途中致人死亡是重案,但若是悉数返还抢走的现金,认罪态度积极,主动投案自首的话,减刑的概率是很大的。

    也不知道鹿野修二的餐厅现在得是什么样子了。

    “……对不起。”被彻底戳破想法的鹿野修二,整个腰背都垮了下去,“真的,很对不起。”

    “我突然觉得,做警察挺不错的。”佐藤美和子活动两下手脚,充满干劲地一握拳,“心之怪盗团做的事,我们也能做得到,对吧?”

    “我是说,那个警卫。我过去没有用过枪,我只是想驱赶他,让他别挡道,没想到正中了他的要害……”鹿野修二布满皱纹的眼角下垂着,那股子暮气让他看着又老了几岁,“生命,真是太脆弱了。”

    那边在文火慢煮的时候,逮捕现场的佐藤美和子把手铐重重扣在了鹿野修二的手腕上,紧紧攥着他干瘦的手臂,再也忍耐不住,眼睛里带上了泪花。

    “啊、啊?”唐突被骂了一句的高木涉摸不着头脑,“我哪里做的不到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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