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香注视着张少飞:“飞儿,这一回你来作主。”

    张少飞想了想,向梁福天说:“既然你这么盛情相邀,那么,我只能照你的话去办了。”

    “好呀,我们这就上山去。”梁福天说完,双手按着地面,挣扎着站了起来,但他刚迈出了一步,就觉得痛楚钻心,双脚发软,无法再行支持,身子晃悠了几下,如风吹柳枝般往旁边一歪。

    幸而张少飞手急眼快,一把将他扶住,不然他便会倒在地下。

    张少飞道:“看来,你现在还不能够行走。”

    梁福天悻悻地捶打着右脚:“唉,你呀,真是不争气。”拔出腰间的竹竿烟斗,吸了几口大烟。

    张少飞看着梁福天那尚在红肿的右脚,知道他如果再强行走动,那伤口肯定会有大量的血涌出来,不禁犯起愁来:“那该怎么办呢?”

    大家踌躇了好一会,坐在一旁的王少香突然发声:“飞儿,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张少飞和梁福天不约而同地问:“有什么办法?”

    王少香伸手指着梁福天:“飞儿,你就背他上山吧。”

    张少飞知道不可能同时背着两个大人上山的,问道:“我若然背他上山,娘亲,您呢?您的脚也崴着,行走不便哩。”

    “我的脚只不过是崴着,比起他被毒蛇咬伤可轻多了。”王少香指着梁福天,“飞儿,你去那边折一根树枝给我当作拐杖用,我还是可以拄着行走的。”

    事到如今,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娘亲这样走,肯定要捱不少苦,张少飞听后犹豫不决:“这……这……”

    梁福天觉得这样做实在过意不去,摆着手:“伯母,可不能因我而为难您老人家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王少香故意把脸一沉,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我也是乡下人,今生今世,什么样的苦我都挨过,这点困难算不了什么。你也别再推搪了。再说,我与飞儿住到你家中是会给你增添不少麻烦的。”

    张少飞趋步走上前去,关心地:“娘亲,您真的行吗?”

    王少香把嘴一噘,装得不高兴:“咳,飞儿,你还在小看娘亲我?还不快去给我弄根拐杖来?”

    “娘亲,我听您的。”张少飞说完,举目四望,然后走到那边的松树下,砍了一根粗树枝,削去了枝丫,递给王少香做拐杖。

    王少香接过这拐杖,拄着试着走了几步,虽然步履维艰,但总算能够走动。她脸带傲色地对张少飞说:“看,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用,现在不是可以行走了吗?!”

    张少飞还想到了什么,向梁福天道:“待我再去采摘一些蛇舌草,带回山上今晚煲水给你喝,这样就会尽快消解你身上残留下来的蛇毒。”

    梁福天感激地:“阿飞,你为人处世,真是想得十分周到。”

    张少飞到那边采摘到一大摞治蛇的山草药,又替梁福天捡好了散落的弓箭和其他物件,再蹲了下来,弯下腰,让梁福天趴在自己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