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梁振辉知道张少飞从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应答后撒腿就往自家跑去。不到半袋烟的工夫,便抱着大猎狗阿汪回到张少飞身边。

    张少飞跟这猎狗阿汪混得十分相熟,从梁振辉手中抱过猎狗,轻轻地抚摸着它光滑的毛,喃喃地:“阿汪,这一回可要你帮个大忙了。”

    猎狗抬起脑袋,温顺地望着张少飞。

    没有多久,钟汉威和阿盛各自捧着一只小虎崽来到现场。

    两只小虎崽的毛色嫩黄,虎爪尚短,那双眼睛才仅仅睁得开,正是嗷嗷待哺。它们看见老虎母亲站在那一边,条件反射般哇哇地放声大叫起来。

    这一叫,可就不得了!

    那只母老虎见到了自己的儿女落入人们的手中,以为人们要伤害它们,母爱的天性驱使它不顾一切地拼命挣扎,疯狂地咆哮。那声音有如天雷滚滚,震天动地,它的右后腿被铁夹牢牢夹住,但两条前肢还是活动自如。它伸长前肢,用锋利的虎爪猛地抓地刨土。地面的泥土被抓得纷纷扬扬,四下飞溅。

    这么一来,吓得本来靠近母老虎的那些村民恐慌得纷纷撒腿往外边奔逃,走得远远的。

    面对着这情景,张少飞泰然自若,叫梁振辉将猎狗阿汪按在距离那只母老虎约莫七八尺远的地面上。他亲自捧过那两只小虎崽,放到阿汪的身边。

    两只小虎崽已经大半天没有奶吃,正饿得肌肠轱辘,十分难受。如今看见带着奶汁香味的粉红色乳头就在眼前,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母亲的乳头,一个劲地伸长了脖子,用嘴巴含着母狗胀鼓鼓的乳头,使劲地吮,使劲地吸,“吱、吱”地吃起奶来。

    这情这景,让四周围观的村民看得都呆住了。

    母老虎经过一番挣扎后伤口更痛,自知身陷囹圄,已是无所作为,眼瞪瞪地望着张少飞的一举一动,见到刚出世的儿女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狗奶,张少飞他们不但没有伤害它们,反而对它们那么好,便再也不做徒劳无功的挣扎与吼叫,安静下来,变得规规矩矩,反而以感激的目光望着张少飞。

    张少飞见那两头小虎崽已经吃饱了狗奶,便双手将它们抱了起来,揣在怀里,当着母老虎的面,逗它们玩。

    吃饱奶的小虎崽朝着张少飞得意地摇头晃脑,摆着尾巴,十分活泼可爱。

    张少飞跟小虎崽玩耍一番后,朝钟汉威吩咐:“你们将它们重新放回那边的虎穴去吧。”

    “好的。”钟汉威应声后,与阿盛从张少飞怀里各自抱过小虎崽,径直往坑尾虎穴那边去了。

    说来奇怪,那母虎见到人们将它的儿女从它的面前捧走离开,这一回它并不躁动与吼叫,仿佛它知晓人们不会去伤害它的儿女一样。

    夕阳已从西山沉了下去,云雾山上流荡着苍茫的暮曛。林中归巢雀鸟逐渐静了下来,四周农舍的炊烟也少了。

    钟汉强指着那头变得稍微收敛的母老虎,向张少飞问道:“现在我们该如何处置这家伙呢?”

    张少飞胸有成竹:“常言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对它的教化只能慢慢来。如今火候未到,还是让时间来消磨它的恶行吧。现在它还是恶气冲天,我们只能够用欲擒故纵这一着。”

    钟汉强:“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