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头憨:“绝对不会听错。”

    韦珏的心紧了起来:“对伤寒病,我没有见过,更不懂。不过听说那种病的传染性是很厉害的。”

    沙胆居见韦珏已经上钩,在旁添油加醋:“是呀,三年前的夏天,我老家村中有人患了伤寒,由于大家不注意防护,结果一传十,十传百,不少人被传染上了,一个多月内,全村人一下子死了七八成。”

    韦珏谈伤寒色变:“哟,这么要命的传染病呀!”

    沙胆居向盲头憨问道:“既然那老太婆得伤寒重症死了,你有没有听说,她什么时候出殡?”

    盲头憨:“听村里的人说,出殡的日期定在后天。”

    韦珏:“这么快?你有没有听错了?”

    盲头憨指着自己的耳朵:“我的耳朵灵着哩,怎会听错。我问过村里的几个人。他们都说,最怕拖迟了,怕那些病毒会传染给其他村民,到时,大家想闪避也来不及了,所以出殡的日子越快越好。”

    “啊,原来这样?!”沙胆居猛拍大腿,兴奋地说,“各位兄弟,这一回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了。”

    韦珏转头问沙胆居:“沙老兄,你为什么这样说?”

    沙胆居满有理地进行分析:“人们都说,张少飞是个大孝子,假如他真的是潜藏在太山远近,闻讯肯定会回村参加殡葬,送他母亲最后一程的。”

    韦珏听后脸上也露出笑容:“那天,我们在四周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他钻进来,到时手到擒来。”说着,做了一个擒拿的动作。

    沙胆居点着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韦珏老弟,这一回你跟我想到一起来了。”

    韦珏得意地借题发挥来回击沙胆居:“哼,我的脑瓜一直不笨,只不过平日里带有偏见,看不起我罢了。”

    沙胆居哂笑起来:“这一回我们可是英雄所见略同呀!”

    沙胆居和韦珏将“张少飞母亲的死讯”和要擒杀张少飞的计策跟各位武士讲了,叫大家做好准备。

    后天,细雨霏霏,山风横斜。大地被纷纷扬扬的雨雾笼罩着,扑朔迷离。

    太镇村里,送葬的唢呐八音响起,哀乐声在太镇村上空回荡。

    一行人披麻戴孝,哭哭啼啼,举着纸幡,从村里走了出来,果然是有人出殡。

    张少飞家中人稀势单,除了几个抬棺木的仵作工外,只有张少飞的舅父、舅妈和隔壁的一些好友,零零丁丁的十多个人。

    他们一边走着,一边朝天撒着冥纸。

    冥纸在风雨中纷纷扬扬,悠悠地飘落田野上,沾着泥泞。